云写作 云写作计划
果皮·云写作NO.1:田野百事通
Categories: Cloud writing

果皮·云写作NO.1:田野百事通

时间:2011年11月30日

主编:乌青

作者:

nikita 老马迷途 魏铿 刘一刀 Johnny
花黄夏天香故 以下简称刘某 曾骞
魏思孝 菜小龟 八大门派掌门
王狼狗 旺财 贺建飞 叶青 汤贤生 静树
周樵 六回 乌青 张维 仁兄
尚钧峰 羊非羊 邝贤良 八怪

**************************************

【老马迷途 在广东海丰】

以喜鹊的名义

昨天我走出门口的时候看见了一只喜鹊。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鸟。事实上我认识的鸟不多。除了喜鹊,一些家禽,还有供人观赏的孔雀、鹦鹉等,我亲眼所见的鸟不过就燕子、麻雀、白鹭。

我外婆以前住乡下,每次去看她经过大片大片农田都能看到一小撮一小撮聚在一起的白,大人告诉我是白鹭。一路上大人都指着各种动植物,给我讲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当时我小表弟牙牙学语,大人抓起他的手,指向一头老牛,不厌其烦说着:“你看那是什么呢?那是牛——牛——牛,牛吃什么呢?牛——吃——草,牛——牛——牛,快,说,牛——”小孩憋住半天不说话,最后还是迸出一句:“流……”

我见过飞得最快的鸟是燕子。燕子的尾巴像剪刀,身上仿佛套了一件晚礼服。它飞得很好看,像战斗机在演练。下雨前他们低空飞行,行人都来不及躲开,但从来不见它们撞上什么东西。以前屋檐、楼房边随处可见燕子筑的巢,气候一暖和他们就回来,冷了有好长时间不见。后来很长时间,直到现在,它们就没回来过。我怕它们在哪里迷了路回不来。

麻雀到处都有,他们停靠在任何地方,不怎么害怕人。我小时候,麻雀常飞到在家里的天井,老妈趁其不备拿个脸盆盖下去就逮住了。我们几个小孩就拿了笼子把它囚禁起来,给它喝水吃米。老妈说不能大声叫,这种小动物胆子小,吓一吓就会死掉。第二天我们就会把它放了,因为它总是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除了燕子,麻雀也是最容易往人身上砸屎的。被鸟屎砸到要走大霉运。我有一次端着饭碗在天井吃,一只鸟飞过把屎仍在我头顶上。我两个老哥都乐翻天了,老妈“哎呀”叫了一声。然后挨家挨户跟人家讨米。照我们的习俗,被鸟屎砸了要跟三户不同姓氏的人家讨三份米,叫“三姓米”,混在一起煮成饭吃了,才能去除霉运。

喜鹊见得比较少,但我不喜欢它。如果它不是有两条明显的白杠,我是分不出喜鹊和燕子的。老妈说做人要像喜鹊,八面玲珑,讨人喜欢。喜鹊只报喜不报忧,尽说些好话,十分谄媚。老人们形容一个人嘴巴甜心肠坏就说他是喜鹊嘴乌鸦心。其实乌鸦心肠不坏。它总是预示着不详,诉说忧伤,带来死讯;落魄的行人会有乌鸦并行,却不见喜鹊的踪影。

所以我出门见到喜鹊,心里就想这只谄媚的鸟,又想拍什么马屁,难道我要遇见好事。出门的目的是去老妈介绍的一家店理发,她说我二哥和嫂子都是她带去的,今天带我去。我怕她是在搞推销赚外快。

我和老妈刚进店门,一群洗头工就在那里嚷着:“死了,死了。”我妈说:“怎么啦?”“撞鬼啦!真的撞鬼啦!”

我把眼镜摘了躺下洗头。我最讨厌就是理发,眼镜一摘掉,直到离开前再次戴上,我都看不清楚整个过程我是被怎么整的。这种时候人特别心虚,我会变得沉默不语。

洗头工们于是娓娓道来:前一天晚上,他们三个人(都是在店里洗头的,一男两女)走在大马路上,当时夜深人静,四处荒凉。路上有一小摊,几个下伙子在吃烧烤。小伙子还拼命叫着:“美女,要不来一个?”他们没理会就走了。当时已经离小摊很远了,因为深夜的缘故,人烟更稀少。他们回头看见一年轻帅小伙子,慢慢逼近。他们见状不妙,那小伙子一只手伸口袋里一直掏,他们以为要拔刀,撒腿就跑。跑了一段,那男的竟在他们面前,他们拐进一巷子,那男的又站在巷口等。他们开始怕了,拼了老命往家里跑。后来那男的已经在楼下的角落里等。于是他们什么都不管就冲回家了。

我妈说是人是鬼要搞清楚。

男洗头工说不用想了,肯定是那种东西。他一会儿在前头一会在后头,气都不喘。

旁边的女洗头工说早上问过她妈了,她妈是做灵媒的,他们几个把八字送去问了一下,后来说是惹上不干净的东西,叫她等下过去拿点符咒驱邪。

我妈说你们都别慌,只不过时运低,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年轻人啊,不要整天没事鬼鬼鬼的。

给我洗头的女孩这时候说了,他们当时就是在路上聊鬼。她还说那男的肯定是变态鬼,他的手一直在兜里掏是在手淫,从头到尾都在玩自己的阴茎。

她把头转向我说手淫你知道是什么吧?你不害怕吗?

我说了进来之后第一句话,不怕。

她说,好吧,你们没看过体会不到的,那可是鬼来的。

我说如果是人的话更可怕。

我心里还是有点发凉。老妈一直跟这几个年轻人说不用怕,去拜拜神,找个懂行的给那东西烧点纸钱,没什么好怕的。

后来我和老妈出了店就把里面的气氛甩得一干二净。老妈踏出店门口还跟我说一大早来听这种东西,真恐怖啊。

听说北方有些地方开始下雪了,我穿着短袖,在理发店门口被南部沿海城市夏天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

【曾骞 在广西融安县长安镇和光整骨整脊工作室】

猞猁等猫

在一些地方,有母猫生了小猫,猞猁就突然出现在房顶上叫,声音像婴儿的一样。家里的母猫听到猞猁叫了,就会叼一只小猫出去。猞猁要吃小猫。有时房顶上有四五只野猫排着队的经过,通常都是猞猁的原因。但看不到猞猁,只能看到有野猫。据说猞猁长得跟猫也差不多。一个猞猁能控制四五个猫,好像有摄心术一样,能用某种方法将猫召集到某个地方,然后一只一只地砸烂了脑袋吃。猞猁只吃猫的脑袋不吃身体。看来是一种吃猫头肉的动物。第一只被吃的时候,其他的猫也不敢跑,就只是趴在旁边。要是猞猁吃够了,就会放剩下的走。要是想都吃了,那就会一个一个地下手,所有的猫就像等死一样在等着被吃。

解脱浆的酿制

有一个人结婚,晚上准备上床时,突然发现床边新娘的面孔变得特别狰狞。像吊死鬼一样。但很短暂,恐怖的情景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了。坐在床边的新娘还是和原来差不多漂亮。像只是一时眼花。但吓人的面孔确实存在过。他还是很冷静的,也没有对新娘说,也没有特别慌张,只是心里不断地有暗示,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相信,两个人有时能结婚睡到一起,都是因为前世大家是冤家。

陡坡的故事

有一个人晚上用自行车送女朋友去上班。路上要经过一个坡,因为太陡了,两人就只好下来。男的推车。女的就慢慢走路上坡,但突然感觉有人和自己擦肩而过。擦得比较快的,也没有具体看清楚。基本上比较模糊地擦了一下。等再回头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她没有马上说,等上完了坡她就问男的刚才有没有看见对面走来人。男的说没有。于是她紧紧地合上了嘴唇。虽然觉得有点恐怖,但又觉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等到凌晨下班时,她男朋友又来了,要接她回家。于是上坡路变成了下坡路。女的坐在车后面,在下坡的时候突然觉得脑子空白,一点意识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一歪身就滚到了地上,但还好头没有事。可能是由于太痛,人突然地清醒了过来,就在那么一下子的时间里,这个女的觉得眼前一切都清清楚楚,自己摔倒的地方,其实就是去上班时在那里与人擦肩而过。

*****************************

【周樵 在南京】

写作如此艰难。这是我删掉一行又一行,重新回到空开的两隔后唯一可以留着的一句。
我的头顶是天花板,天花板上是一间屋子。无论那间屋里住着什么,那间屋子的头顶是另一面天花板。当我在夜晚,望着模糊的天花板时,我试着向上数,七层楼而已,但非常艰难。我没有一次能够数完。
有双脚在天花板上踢踢踏踏跑过来跑过去。有时在清早,听上去像是高跟鞋发出的声响。有时在傍晚,有一次我还听到一颗像是弹珠的东西在天花板上滚动,然后才是脚步声。脚步声循着弹珠一样的东西跑过去,然后弹珠再一次滚向别处。
楼上至少住着两个人,如果穿高跟鞋的是母亲,那么可以猜测那个追赶弹珠的,是一个小孩。也许是她的儿子或女儿。他们是我二楼的邻居。我从未见过他们。我们有时相隔只有几米,保持这一距离长达四小时之久。这是一个推测,我睡的晚而她起的早。
除了脚步声,我还听到小孩的喊叫。但难以判断是否来自天花板上方。声音在这样的楼房里好象是顺着钢筋传播的,我听到的也许是一楼另一户发出的声音,也有可能是三楼传来的。况且那个小孩的喊叫含糊不清,显得很仓促。
我能让他再喊一声吗?
我靠近墙壁,静静凝听。

*********************************

【nikita 在大连】

孤独患者

我想用孤独两字形容我最近的状态,有人说这就是空虚寂寞,但空虚寂寞我真的说不出口,我真的感觉孤独特别适合,然而孤独和寂寞又有什么区别?为什么用孤独而不用寂寞?我真说不出个所以然,可能是我本身就喜欢孤独这个词吧。
最近有人说我太压抑了,我不懂,有人建议我去看医生,我真的感觉他们是随口说说的,我顿时感觉更孤独了。就好像你在大街上见到一个打扮像乞丐样子的人,你是不是会对他说我建议你去救助站?这人真的是个乞丐吗?虽然你有爱心,但根本不想了解他吧,你只是道听途说救助站可以救助无家可归的人,你根本没有去过救助站吧。
当我真的生病的时候我多希望有人能陪陪我抱抱我,或者说我陪你去医院好吗?想想自己也真是太自私了,别人都那么忙。但是随口一句你应该去看医生真是不如不说,听起来真让人心寒,也许这就是患者的心理吧,和正常人的不同之处吧。好孤独啊,因为我竟然用患者和正常人来下定论了,或许有人又会说,心理疾病很正常的,不必小题大作,没人把你当非正常人看待,不要胡思乱想。真的听到这样的说法我真的更孤独了。
话说去不去看心理医生也是一个纠结的问题,心理有问题的人可以看心理医生,但心理医生,在我看来,是不可靠的,话说医生都越来越不可靠了,别说心理医生了,可能你本来没什么却被诊断出有什么,那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如果你有点什么而医生却误导你有很多什么,你到底有多少什么?而且让一个迷了路的人去找一家医院算是困难的吧?
其实说白了我感觉心理问题终究还是要靠自己解决的,而且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这只是我目前的一个孤独状态而已,会随着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改变,我不希望别人比我还着急,随口建议我做出什么改变。
Ps:《孤独患者》,陈奕迅的一首歌,送给孤独的人。

**************************************

【Johnny 在荷兰】

八卦

我是一个很八卦的人。起初我认为只有我一个人八卦。后来发现,我周围的人也在八卦。同事八卦,同学八卦,朋友也八卦。最后我得出:我们都很八卦。
下面我要讲一个故事。故事发生后的几个月里,我是逢人(中国人)便讲。故事是在我刚来荷兰不久发生的:那天我们还是照常在实验室里做实验。A负责实验对象样本收集,Y负责计算机控制,而我是总指挥,负责监督和协助A和Y的工作,外加数据分析,最后得出结论。那天我们还是照常在做实验,收音机照常在播报新闻,A和Y照常在用我听不懂的荷兰文聊天,而我并没照常地以为他们俩聊的还是那些我认为无趣的东西,因为那天他们聊天过程中不停地大笑,甚至还叫我去把门关上。我于是好奇地问他们到底在聊什么。Y挂着笑容说:“我们在聊自己的性生活经历…..”。我还记得Y在说这话时,A裂开的嘴还没合上。不等Y说完,A问我:“你的呢,给我们说说?”我一听,开始觉得还有点唐突,不晓得如何回答,但很快我又觉得气愤:“这不公平,知道吗?你们用荷兰语在聊,我又听不懂,现在你们八卦到我头上,要我说也可以,至少你们先要告诉我你们的经历。”没想到我话一说完,A和Y争着要给我讲他们的性生活经历,更没想到的是,A把话抢过去说:“我和我的老师,老师,我的老师”说话的时候神情显得很激动,“我和我的老师在我18岁的时候发生了性关系”。
通过这个故事,我得出:除了中国人,荷兰人也很八卦。

**********************************

【魏铿 在合肥】

不负责任的,我回家了。五天没有联系上妈了,哥叫我不要担心,关键是,我怎么回去呢?我也要找钱了,我的希望是最大的,我这个哑巴,这只狗,为什么我不是辆赛车啊,我应该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原来的房子,或者来个最惨烈的自撞,我不理他们,他们也不理我。陈屿,我知道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

【仁兄 在惠州淡水】

小情诗6

任函陌 喝完牛奶
有时没有喝完
剩下一二十毫升
大多数时间你会沉沉睡去
或者安静地躺着
眼神平静
盯着一个地方看很久
妈妈也发现了
就在昨天晚上
我把此症命名为
牛奶眩晕综合症

***************************

【花黄夏天香故 在北京】

《门口,碎石决定养他一辈子》,这是我下一个小说的名字,是在一次梦里想到的,小说的女主角叫小丽,具体内容还没想好。我挺喜欢这个小说名字的,要是现在有人先用这个小说名字,我就去隐居。说到隐居,我以前想过一个行为作品:在女朋友租的院子里举办一个艺术展,网上发帖的时候,告诉大家院子的具体地址和乘车方向,等到大家来到院子的时候,发现门口摆一台笔记本,笔记本上一直在重复一句话:这里真不是XXXXXXX(XXXXXXX为院子的具体地址)。这个作品的名字就叫《隐居一天是一天》。在这个艺术展上,还有一个作品,就是在院子地上以及房间里铺满黄豆,这个名字叫《十八岁出门远行》。小丽就看过这个作品,而且她还摔了一跤,所以她后来去水龙头那里接水洗手,这个时候,她认识了小何,即后来发现的那个偷笔记本的小偷。冬天的时候接水洗手不太好受,因为是平房,但想到一会儿我可以吃武汉久久鸭,晚上还有可能会做爱,我觉得生活还可以。

*******************************

【六回 在成都】

2011年11月30日,我和他的晚餐

他觉得那酸菜豆花是假的,我觉得。
所以,他没怎么吃,有点犹豫,放不开。
就像我对那家冒菜的感觉一样,那冒菜实在是太难吃了,或者说我见那家店,看那个店的服务员,看那碗,看那旁边坐着的人,我就不想吃。没动口之前,已经抵触它了。
他对待眼前的酸菜豆花,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问,怎么这么便宜?这酥肉,这排骨是不是有问题?
我觉得没问题,所以我狂吃,我希望你也像我这样吃,兄弟。但你不吃,我也能理解。

**************************************

【叶青 在西安】

河边

我并不想去河边,我对苏小蒙说
她。就是苏小蒙,乳峰高耸,眼波荡漾。
原谅我。我形容喜欢的女人第一感觉总是这两句。
王小莉也不想去,我看出来了,她一直没有出声。
出声的是小四,他说去吧去吧,河边有风,有水,有野鸭子,还有大片的芦苇,我们可以在里面办事。
谁和你办事,神经病,马丽敏一拳打在小四的胸脯上。
飞机看大家都不说话,捏了一下冯微微。
冯微微看着苏小蒙,说那去还是不去。
苏小蒙很坚决的说去,谁也不许不去,谁要是不去,谁就永远不是我们的朋友。
这话一出,大家都附和说好好好,去去去。
我没有说话,默默的抽烟。
苏小蒙看着我,目光锐利。她在等我的回答。
我说不去。
好,我们走,苏小蒙一个人先往前走了,大家劝了我两下,看我坚决,就跟着走了。
我一个人到了河边,他们竟然还没到。
路有两条,一条通往这里,另一条通往对岸。
我想他们也许现在其实就在对岸。
我喜欢苏小蒙,但是我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你果然在这里,我身后有个声音,不用转身,我也知道。是冯微微。
她喜欢我。我转身的时候,她得低胸T恤很惊人,往下一指就是肚脐。
突然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开始喘,听得出来是马丽敏。
男人是谁,我们都拿不准,但肯定是小四和飞机中的一个,因为就剩他们俩男的了。
冯微微暧昧地看着我,我知道她想什么,这么大片的芦苇不好好利用真是浪费。
天快黑了,大雨似要来临。
我在河边,默默的抽烟,突然有短信来。
苏小蒙:我先看到你和冯微微从芦苇中起来,再看到飞机、小四和马丽敏从芦苇中起来。我在对岸。
很快又有短信。
冯微微:你真的就这么不喜欢我,我哪一点比不上苏小蒙。
以上都是我虚构的,真实的故事是这样:
我并不想去河边,我对苏小蒙说。

***********************************

【王狼狗 在成都】

在乌白丸家的电脑上,最近几天都无法登陆果皮论坛,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原因也许乌青知道,也许只有鬼才知道。下午,在泸州附近的一个镇上,在同学的宿舍内打开果皮论坛,就看到了果皮云写作计划NO.1,我看看日期,就是今天。
昨晚在成都见到了3哥,比6年前瘦了,也年轻了,我问起他说的我的女朋友,3哥笑了:王狼狗,哪条才是你的女朋友呢?他养了狗,要跟我配对。而乌白丸养了猫,我张着嘴,四处流窜,见很多年不见的朋友,养我的嘴。
我喜欢这个小镇,兆雅镇。跟我家乡差不多,浅丘陵,窗外就是树,蔬菜,鱼塘。进学校大门的时候,保安问我同学,你朋友是外国来的吗?
哥们,不是外国,是外星。

*******************************

【羊非羊 在安徽宣城】

果皮生活

老枪说:乌青
我手机上有你三个手机号
不知道你现在用哪个号
手机号如下
乌青成都158 2819 1226
乌青杭州158 2553 1273
乌青上海137 6158 0637
盼回复

“这个问题同样困扰着我”
自己印过一本小说
《去西藏》的
以下简称刘某
像解开了自己内心的死结

他们都是我的果友
我熟悉他们的文字
熟悉他们的名字
熟悉他们的八卦和性取向
我觉得
在2011年11月30日这天
他们唠嗑的话题
可以杀死我的一立方米的无聊

都不是啊!接着
我听到
乌青说
是这个
137 7425 6467

我掏出手机
赶紧存下
137 7425 6467
这组数字
真他妈的很平淡
贼平淡极其平淡呀
但它们
平平淡淡的组合
就是能帮咱
找到
一直欢喜当个
逃跑家的乌青

一向很文艺的仁兄
这时的插话
仍是一派怀疑主义的腔调
“这个得多久不变?”
对于这个疑问
乌青在他的回答里
模棱两可地
使用了一个词:“可能”

他的原话是这样的
我学给你听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个号了吧”
他心虚的
不敢使用标点符号

*****************************

【邝贤良 在广东中山】

当时我在通道上走着,她从后面走上来,以很快的速度超过了我。我们走的是两条平行的直线通道,两条通道相距不过一米多,我在左边,她在右边。我走得很慢,非常慢,可以说,比正常走路至少要慢一半。而她走得很快,比正常走路都要快,可以这么说,我走一步她已经走了两三步。所以,她很快走上来并且超过了我。你可以想象,有一对男女,走在两条平行的直线通道上,男的走得很慢,女的走得非常快。如果这是在拍电影,镜头就会先对准我,在我后面距离我至少三米的地方拍我,然后她突然出现了,镜头从我身上移开,突然移动到右边,拍到快速走向前面的她。
我正在东张西望,就在我看我的左边的时候,突然听见我的右边有人对我叫了一声,“嘿!”听声音是个女的。我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到她在对我笑,很高兴的样子。她还在很快地走着,她的脸是看着我的,还没有转过去,我熟悉她的声音,很显然刚才那个声音是她的,刚才她在叫我。如果这是在拍电影,镜头就会先拍到她叫我,然后突然切换到我的前面,拍到我脸朝左,接着我转脸,镜头切换,拍到正在走并且脸上还带着笑容的她。
只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突然叫我?只是随口叫一下,并没有什么意思?还是有其它意思?以前她从来没有这样突然叫我的。不过当时我也没想太多,趁她还在看我、她的脸还没有转过去时,我挤了一个无声的笑脸给她。她看见了,之后,才转过脸,很快向前面走去。如果这是在拍电影……
这不是在拍电影。这是今天下午发生在我和她之间的故事。如果这也可以算是故事的话。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写这些,就像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突然喊我一样。

*****************************

【菜小龟 在成都】

他的朋友太多我数不过来

当有一天,你走在街上,看到一个人的脸,觉得奇怪,奇怪于那人的两边脸似乎是拼起来的,不像天然长成,也并不是整容,反正就是有了这感觉,为什么明明不该凑在一起当他脸的两半脸竟然凑起来当了他的脸。

他把最好的时光给了一只鸡

说说便秘。

久蹲脚麻(不习惯坐便器),起立,大脑供血不足,可能摔倒,头入擦屁股纸蒌。

久不出货,屁眼周围屎风干,纸擦尽,则需用力,好比石沙搓皮;未尽全力,屎片沾于皮肤或毛裤,行走时部分滑落,至睡前洗脚脱袜,瞥见屎片与角质层黄白相间沾于袜头。

闻自己屎的时间变长,虽然也许像喝糖水一样,第一口甜,后渐趋麻木,未必长时间觉得臭……但,视觉上应该不适应这个规律——一般情况下,不会一直盯着自己拉的屎看,便秘者在整个过程中,可能会盯上两三次,几乎不可能一眼不看,强迫自己不看,何必呢!本来便秘已经是这么痛苦的事了。拉一点,就冲一次水,能起到一定的减少臭味的效果,可冲水往往伤及无辜,不小心冲到屁股上。

……

没有细数的意思,只是刚刚在厕所蹲着,听闻旁边坑位频繁改朝换代,竟江湖前辈般涌现凄凉……(厕所有两个坑位,其实,那么一个独立的空间,我更愿意说成“两间”。想起08年在北京,住22楼,两室一厅的房子被隔成11间,最多人数时大概有19人,较大的一间住着父女仨,父亲时常穿着秋裤出来炒菜,交谈时说起是陪两个女儿来这边考表演。两个女儿妆较浓,不敢细看,应该还是好看的……房间那么小,只有一张床,时常引发我们联想)。

*********************************

【八大门派掌门 在上海】

今天突然冷了
刮很大风
下班等车的时候我看见树叶和塑料袋在广场上打圈圈
一开始它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打着很圆的圈圈
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后来
塑料袋自己飞起来了
打着圈圈往高空飞
只剩下一队树叶
贴着地面打圈圈
我的视线随着塑料袋往高空看去
看着它一直飞过楼顶看不见了
低下头来树叶们还在广场上打圈圈
已经有几片脱离了队伍
在地上翻滚

***********************

【魏思孝 在山东淄博有一天杂货铺】

什么东西都没有

在这里只有一个主题,就是我写不出东西来了。对于一个正处于青壮年的写作者,我已经有半个月什么东西也没写。今天是30号,27号这一天我十二点起床后感觉到与众不同,今天应该能写点东西出来。我躺在床上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本子,想来想去,我就写了一句话,“这样吧,让我们一起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我以前也出现过写不出东西的情况,严重的也就持续几天,从来没超过一个星期,更多的时候是我不想写东西,而现在不是我不想写,我特别想写十分想写,渴望到对女人失去了兴致。可是,可是我就是写不出来。去年冬天在青岛,也出现了写不出东西的情况,那时候我上厕所看乌青的《有一天》一边拉屎一边看,手里还有根烟,说真的,还真让我有了写的冲动,我也真写出了点东西。可现在,晚上拉屎的时候我也照例拿着《有一天》,可是,现实很无情。我不怪乌青,主要是怪也没用。我意识到这次的情况比以往都严重,局面很严峻,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甚至连乌青的东西都解决不了。我躺在床上,一个人面对这个问题,现在没有任何活人能帮助我,我开始把目光放在死人的身上。我拿出前几天刚打印的鲁尔福的《佩德罗·巴拉莫》,看了十几页,有点犯困。现在躺下睡觉有点说不过去,这才下午两点,我刚起床两个小时。
我继续拿着笔捧着本子,写吧,写吧,我叮嘱自己,一定要写出点东西出来,这都到冬天了,适合写点东西出来。在冬天写本小说,春天开花结果。这几天我在想写个能畅销的小说,应该问题不是很大,我都想好写什么类型的了,犯罪,逃亡,加点推理。连范本都找到了,就是《邮差总敲两次门》,语言真的不错,读起来也挺爽的,十万字出头,这么一想就觉得有搞头。那就搞吧,我这不是还没搞出来吗。
今年我大概只写了十万字,只少不多,这都到年底了。我准备在过年之前把手头的东西写完,已经写了三万多字,接下来写什么也没想好。我可以很负责地说,从写小说以来这对我来说是史无前例的一次便秘,不知道要怎么进行下去。语言很重要,我还在寻找适合自己的语言。我就这么躺在床上想了一会,抽掉了几根烟。然后有人喊我,是大宋,我起身下楼,她递给我一个优盘,是她男朋友让她给我的,说是我想要的重口味的东西。我拿着优盘跑上楼,打开电脑,插上,看。
我先点开照片看了看,我操,真的是重口味,充血的鸡巴,针头在龟头上扎,扎出了一个大洞,血淋淋的。还有一根管子插到睾丸里,然后睾丸象是充气了一样,鼓得大大的。这还不是全部,我真的不想再说下去了。我又点开另一个照片集,吃屎的,一个女的肛门对准一个女的嘴巴,屎拉出来,很大的一坨。还有几个外国的女人,也是拉屎,拉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是稀薄的屎,那个女人把屎在身上涂抹着。相互涂抹相互舔吸。我果断关掉。
我是说想要重口味的东西,可是没想到是这些,我只是说来点血腥的重口味的,就像《电锯惊魂》里面演得那样的,没想到是吃屎的东西,这可是真的吃屎,一看就不是拍电影做的特效。前段时间晚上我和我老婆看大熊推荐的《人体蜈蚣2》,一个人的嘴对着一个人的肛门,十二个人。里面也有吃屎的,可是我一点都没觉得恶心,我老婆都恶心到要吐了我也没觉得怎么样,很明显这肯定是做的特效,不是真的吃屎。可现在我看到的图片,那可是真的吃屎,肛门拍的很清楚,屎从里面出来掉进另一个人的嘴巴里,也相当的清楚,根本就不是特效。前几年我看《索多玛的120天》就是看到纳粹拉出屎让人吃的镜头看不下去的,几年以来我认为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挺强的了,事实证明我还是受不了。还有很多视频资料,我选择了四个不是口味特别重的复制到电脑里。剩余的视频里有个叫两女一杯,我听人说过,是这两个女的吃对方呕吐的东西,这个吃了呕吐了然后再给对方吃,对方吃了呕吐了再给对方吃,就这么相互吃,我操,我还是别看了,想想就他妈的够恶心的。我点开另一个视频,我粗略看了看,我现在已经没有勇气慢慢的看下去,这个讲的是一个外国纹身男把自己的中指放进一个液体容器里,然后拿出来的时候半个手指掉了。
下面重点说说我复制黏贴的那四个视频,它们的名字分别是,《另类q新鲜女士被解剖》《实验室,特美》《绞刑,女,彭玉茹,上吊,斩首》《教你,喷泉g点》。
解剖:手术台上,一个女的裸体躺在上面,医生拿着手术刀说着什么,应该是讲解。然后,开始。医生用手术刀在女人的脖子两边划了两刀,胸膛一分为二划一刀,开膛后,先割乳房,在乳房下面取出了一块硅胶,另一个乳房也取出来硅胶,划开肚子,肠子立刻就出来了,手把肉往两边掰,现在看到的人皮已经皱巴巴的。医生拿着压力钳将女人的肋骨一根根的剪断,胸前的骨架就象是一块盾牌,取出来。紧接着是把心脏等器官一刀刀的割掉取出来。算了不说了,沮丧。后面的镜头是把所有内脏取出来后又细致的割开。取脑子的镜头让我印象深刻,先把整块头皮都掰开,用砂轮机在头骨上割,解开头盖骨,脑子取出来。
实验室,特美:教学片,做爱的各种姿势,想学习的时候可以看看,拍摄的很唯美。
绞刑:两个人穿着死神衣服的男的押着一个穿着黑皮超短裙的白种女人,说实话这个女人的身材真棒,腿很细,还穿着高跟鞋涂着口红,金色的头发披散着。一开始,两个男的把女的压在桌子上掀开女人的超短裙,我以为要强奸这个女的,原来是在女人的肛门里塞了个纸团,人在上吊的时候都会失禁。接下来男的押着女人去另一个房间,看得出来女的在求饶,甚至都跪在了地上,但是无济于事,在另一个房间里绞刑架已经准备好。真是搞不懂这么美的女人为什么要把她绞死。在吊死的过程中,女人一直在挣扎,两只脚在半空中蹬踏的动作,用手铐拷在身后的双手也在试图抓脖子上的绳子,但是根本就够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直是女人在挣扎,最后她死了。
教你:镜头是一个女的裸体躺在床上,叉开腿露出阴部,一个男的将手指伸进里面,中指和无名指伸进去,食指和小拇指在大腿内侧。手指开始运动,拔出来,有体液从阴部喷出来,女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象是嗑药一样,很舒服的样子。
我已经意识到今天是写不出东西来了,不良的情绪在我的脑子里转来转去,空虚和难受,还有恶心。老婆煮了麦片粥,锅沸了,剩下两碗,我喝了一碗,在喝的过程中,我没有吐出来,这很难得。后来老九来了,他又看了看这些视频,也有点接受不了。
下午大熊又来了。插一句,我们刚拍完一个短片,根据我的小说《大街上的每个人都欢天喜地》改编,短片的名字是《劫》,大熊是导演,我是编剧和主演,出来后大家别忘了捧场看看。我说我写不出东西来。我问他能不能给我讲点有趣的事情。他问我什么是有趣的,我说有没有女人和你说过他怀孕了。大熊突然来了兴致,一连给我讲了三个故事。如下。
第一个故事:人物分别是男1男2女1女2,男1和女1是好哥们,男2和女2是情侣。男2对女2十分不好,经常吵架和闹别扭,有时候还动手。女2想和男2分手,由于种种原因总是分不了,就这么维持着纠结的关系。男1有点喜欢女2,后来他们也上床了,女2也下定决定要和男2分手。与此同时,女1和男2发生了暧昧的关系,后来女1还怀孕了。其实女2也怀了男2的孩子。男1总算是看明白了,这三个人完全就是傻逼,太傻逼了。大熊是这么说的,他说这三个人就是傻逼。男1就是大熊。我问他现在还和这三个人有来往吗。大熊说现在没有来往了,这三个人真的是傻逼。
第二个故事:讲的是一个痴情男和一个放荡女。痴情男是大熊的好哥们,当时女的在云南上大学,两个人经常吵架,各种吵,每天打电话都骂骂咧咧的。男的很苦逼,各种苦逼,凑钱去云南找这个女的,没钱就借钱,经常在火车站露宿,还有各种苦逼的事情。结局是两个人最终分手了。女的背着男的和各种男的发生关系。
第三个故事:一对情侣,也是大熊的朋友,女的有先天性心脏病。两个人经常吵架和打架,女的经常晕倒在地。一开始是女的追求的男的,两个人好上后经常吵架,在课堂里公然出手,谁都拦不住。一吵架就喊大熊过去劝架,都是些他妈的鸡毛蒜皮的事,然后大熊就请他们吃饭,事情就不了了之。现在他们已经结婚,小孩快出生了。
上面的这三个故事对我没什么帮助,我还是不知道要写什么。

*******************************

【汤贤生 在合肥】

随便说说1

气温下降了,不过在屋子里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寒冷,通过对面的落地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马路和马路两边的树,通过树叶的摇晃可以知道风挺大。路面湿湿的,下着蒙蒙的细雨,路面上少有行人,只有几辆货车经过。这地方比较偏僻,从住的地方需要步行20分钟去坐公司的车过来上班,在路上的时间有1个多小时,每天都是如此,这使得我有时对人生产生怀疑。
窗外开始下起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给人非常愉快的感觉,只是不知道能持续多久。我正在听歌,听的是自己喜欢的歌,我把自己喜欢的歌反复地听,一遍又一遍,这种感觉很好,很喜欢那些动人的旋律和那些让人心痛的歌词。音乐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每天都会去听听,心情好或不好的时候,听听自己喜欢的声音,这能给我带来快乐。我喜欢做喜欢的事情,比如写诗和听歌。
我想说说自己喜欢的女孩。每天早晨和晚上都能看到她,我们没有怎么说过话,每天我们会一起坐车,她是看起来属于那种比较沉默的女孩子,长长的头发,小小的,我第一次见到就很喜欢,已经半年了,我们还没有真正熟识,可能都是比较内向的缘故。我喜欢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有时候期待却又害怕和她相遇,不知道彼此该说些什么,也许人生的很多事都是这样,说不清楚原因。坐车的时候,我坐在离她不远的位子,总是希望能够坐在能够看到她的地方,看着她靠在椅子上。有时候她坐在那里,睁着眼睛想事情,有时看着窗外发呆,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半年多了,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

【尚钧峰 在广州】

前天帮母亲剪了脚趾甲,因为她的脚趾甲太长了,不舒服。昨天又帮她剪了发,洗了头。她的头发也是不仅太长了,而且几乎全白了。剪了好半天,剪了好大一堆阿,这是生平第一次给人剪发,居然剪得还很像样。

我昨天还想了两个问题,一个是,人爲什麽要长脚趾甲,而且脚趾甲爲什麽会自动生长?另一个同样的问题是,人爲什麽要长头发,而且头发爲什麽会自动生长?

其实我最应该想的问题是,人爲什麽会衰老,人衰老以后爲什麽经不住摔跤?

******************************

【张维 在云南江川】

张紧在昆明,给我打来电话。我想去找他喝酒,但今天去不了。他还要待几天,我找机会去吧。如果去不了,说明昆明离我还是有点远。
晚饭因为我要开车,没有喝酒,吃了两碗饭。大家都吃得差不多啦,又端上了一大盘牛肉米线。我吃了两碗米线,到现在十一点啦,还很饱。中午吃了一碗凉卷粉,一碗大碗混沌,一冷一热,很饱。吃完立马有想上厕所的冲动。
晚上。我们各自坐着,静静地。你打毛衣,我想看一会书。一个夜晚的结束。如果这时候你没有在,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

【八怪 在上海】

此时此刻我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一件事情的发生。就在刚才,我去剪了头发,没有剪很短,只是稍微修了下。现在我能够为这件事的发生做些什么呢? 理发师很瘦,特别是他的手,也许只能拿得动剪刀。 现在为什么没有女理发师了? 哦! 我也不想给别人打个电话什么的,告诉他们我怎么想,该什么办之类。能怎么办呢?它什么时候能够发生。是要我不再去想的时候出乎我的意料么?我还没吃饭,有些饿。后来出门的时候看到一个胖女人坐在我的位置上,她是要剪个什么头型?他俩是一对舞伴么,理发师会围绕着胖女人旋转个不停。他们的心里都会有所期盼么,无论什么期盼都行。我想说的是我的焦急开始不知道用什么去填补时间了,又天真的想,用完这些时间它就会发生了。哦!除了去想它按照我设想的样子发生,我坐在这里,两眼空空,两手空空,怎么才能让它发生。那个胖女人一定是那位理发师的常客,不然怎么就那么快就坐了下来,一把剪刀开始迅速在她的头上上下飞舞。

*************************

【贺建飞 在贵州省福泉市】

我期待着天上突然从我的面前掉下来一坨金子

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正在高楼顶上的自来水池开着水龙头在做事准备淘米做饭,水不知不觉溢满了楼顶、平地涨水,淹到了我的脚踝以上,从屋面上漫了下去。如果从楼下看,一定成了一个小瀑布了。脚边地板上的水篦子有杂物,用脚去掏开,但收效甚微。我退下来,左脚又踩在了一推大便上,脚底和外侧沾满了屎,我在院子有一些细小的枯草上擦呀擦呀,觉得挺恶心……有人说梦见涨水和踩到屎,是要发财。我想起我最近确实想过写诗这么多年,是该怎么去弄到一点钱为自己出一本诗集了。也曾经想过,如果有足够的钱和时间,我就可以走访天下的果友,和果友们喝酒论诗,好不快活。然而,想到自己每天过着活瓢舀死水的上班族生活,又没有可以索贿受贿的权力条件,也不会做生意和买彩票股票什么的,实在想不出我的财路在哪儿。难道天上会真的突然从我的面前像掉下一坨屎一样掉下来一坨金子?

************************

【刘一刀 在成都自己床上】

只差一个女人

天苍苍
夜朦朦
头发吹白了不见姑娘
我的生命中女人太少
现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重要
其实我不想谈女人
因为女人她总是都比我还坚强
所以对我来讲
还有什么可以让我慌张呢
头上始终有一张网
所以我不能自由自私的流浪

那些坚强的婆娘

我怎么能这样讲
难道文明已过去
粗鲁正热情高涨

只差一个女人
有了女人又能怎么样
我不一定喜欢
但始终头上有一张网
将我捆绑
这网对我来将
无法阻挡
又无比珍贵
那就只能自己受伤
伤口越来越大
越来越疼
难道还不能把粗口来讲

我靠
只差一个女人
难道真的会如此荒唐
社会主义好
社会主义好啊
我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们自力更生
丰衣足食
我们要为社会做贡献
死而光荣啊
我们必须得努力奋斗
否则会羞耻的饿死
所以我们要想活得很滋润
就必须得恪守人生成功三要素
一:坚持
二:不要脸
三:坚持不要脸啊

只差一个女人
还差什么啊
夜已经不再那么长
时间比中国高铁列车还快
带我云游四方
累了
困了
却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歇歇
修养
人生啊理想
都只能躺在安静的床上
还有蔬菜里边的营养

*****************************

【静树 在成都】

报纸上保证今天会真正地降温,但是早晨走十分钟到地铁站,还是出汗了。在地铁上,想起上上周给我们拍照的摄影师的老婆,也就是摄影助理,她这样描述她的侄儿:又黑又皮实,简直就是一只小藏獒。女儿的双胞胎同学,他们在夜晚同时醒来尿尿,甚至还做同样的梦:这个在梦里跟人吵闹,过几分钟,另一个也在梦中争执起来。

凭证昨天已经基本录完,尚有社保和折旧的数据需要再次核实。这几天读《你早该这么玩EXCEL》,觉得自己以前的数据与统计表走了一些弯路,从本月起优化流程,提高效率,迎接年底各种变态的统计。

给孩子看的电影,最好买正版碟在DVD上播放,因为风行或者播放软件都会弹出一些色情广告,让孩子看到这些,算失职。

在银行。客户经理在讲电话:“你今天打进来与明天打进来完全就是两个概念嘛。”在银行。两个职业小三边排队边聊天,她们管包养她们的人叫哥,她们在讨论另一个姐妹,跟哥在一起的时候遇到了嫂子,也不知道帮哥掩饰,被哥炒掉了。说那个姐妹还经常打听嫂子的事,她们说,人家两口子的事关你P事啊,月月不差你一分儿就对了。

写安楼滚动横幅写着:寒流降临请大家注意保暖,但中午的时候阳光灿烂,很多人出来晒会午间太阳。我也很想下去走走晒晒,但是手里还有活。从我们公司的落地窗望出去是一个巨大的工地,据说正在修建是世界上巨大的单体建筑。我们看着这个巨大的怪物从地里一点点出长来,样子一点不温柔,它也没有出生时的喜悦。我们家的附近也落成了两座高楼,分为南塔和北塔。仰望时须将下巴上扬179度。它们快完工了,当初修建时,起重机的长臂夜夜扫过我家的楼顶,替代了天使的守护。工地的长明灯让人们的松果体不能彻底地休息,半夜倾倒钢管的声音也缺乏一种韵律。

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女儿不想去上幼儿园,她想在家玩芭比娃娃。我说放学回家再玩,她说时间不够。为什么问小孩子数学题时,他们总会望着天,他们在云计算吗?

下班回家还是在地铁上,手机没有信号,地铁机车可能出了点小故障,发出吱吱的声音,同时广播里宣布:现在是临时停车。出地铁,接到四个短信和两个电话,我必须再坐回公司,取一个文件再回家。肚子开始抗议,在倪家桥站的小吃店购买“金包银”一个,价格3元。

纱窗破了一个洞,耗子钻进来,咬坏了香肠和苹果。备忘录:请把修纱窗的陈邦银师傅的电话存到手机里。

冬天以每周洗两次澡为宜,如果一次是安排在星期天(郊游)的晚上,那么另外一次最好就是在星期四或者星期三,也就是今天。备忘录:周三洗发洗澡。

***********************

【以下简称刘某 在上海维京大厦】

“你还爱我吗?”
不要这么问,很伤人的。你说家里有个男人,不是要他挣多少钱,而是灯坏了有人修,马桶脏了有人擦,米没了有人抗回来,寂寞的时候说会儿话。过过我们的小日子,一起慢慢变老,不是挺好?
宝宝快出生了,你怎么忍心走?
你说的都对。只有你有资格骂我。我认。
可我就是不想这么下去。
前些天吧,一个同事得了抑郁症——就是跟我一起搞音乐剧的那个家伙,长头发,黑衣黑裤黑社会,胖了,有点印象么?他整夜睡不着。这两周,我每天偷偷去拉他起床。他脸色越来越不好。他问我,你快乐吗,活得有意思吗?我说,再怎么样也要上班啊!
他扛不住了,上周五请一个月长假。一个月啊!
得知有人请长假,大家当节日来庆祝,特意定了间会议室欢送他。都是70后80后,满满坐了一屋子,大家讨论:如果有一个月长假你会去哪儿?有人说去西藏,有人说去国外,还有人提议去相亲……
他坐在哪儿,一言不发。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有病的不止他一个啊!你想过吗,不再上班下班,去过一种全新的生活。人们对生活的选择,这我的卖点。
美国同事问我,你们组那人干吗去了?我说,He is looking for answer,blowing in the wind……出门左转,寻找自我,呵呵。

************************

【旺财 在兰州】

亲 我躺下了 你呢

************************

【乌青 在南京】

他脑子里回旋起一个旋律:此致,敬礼 !此致,敬礼!此致那个敬——礼!
他的脸上露出微笑——或者说呆笑更准确。然后,他站起来走了。
他来到朋友家,朋友正在吃饭。
吃什么?他问。
面,你吃了吗?
吃了,你吃完了吗?
吃完了,怎么了?
我来洗碗。
什么?
把你的碗给我,我来洗碗。
为什么?
我就是想洗碗。
我这碗很贵的。
我是洗碗,不是砸碗。
好吧。朋友把碗递给他。
你放心,我会很小心——并且洗得很干净——保证你从来没见过你的碗这么干净过。
洗完碗,他走到朋友旁边站着。朋友坐在电脑前忙活。
发生了什么?
你上次分手是什么感觉?
我给p打了个电话,打了有一小时——然后就去找你了。
我是说分手的一瞬间。
头皮发麻——你有没有头皮发麻?
他闭上眼体会了一会儿,说,没有——但我感到身体里的血液在倒流。
要不要来瓶酒?我这有啤酒。
不要。但我想喝点东西。
他在想是喝可乐还是喝果汁。

**************** 结束 ******************

[果皮·云写作]计划 http://y.u1t.org

《果皮·云写作NO.1》pdf 下载

作者:,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8 Comments to “果皮·云写作NO.1:田野百事通”

  1. koopee说道:

    沙发

  2. 老枪说道:

    好看,可惜错过了。
    凌晨一点钟才下班回到家。

  3. 乌青说道:

    经测试,非常适合手机阅读。

  4. 仁兄说道:

    我很文艺么,兄弟们?

  5. S说道:

    好几个都是说剪头发的啊。

  6. 邝贤良说道:

    哈哈,好看。赞一下!

  7. 萨尔卡说道:

    有意思

  8. 周樵说道:

    静树写的真舒服

  9. 仁兄说道:

    乌青的头像有点色色的。

  10. lonely罗小勒说道:

    哈,断断续续写的东西有地方存档啦。

  11. 李小写说道:

    擦……最近跟死过一回一样。啥都错过了。

  12. 袁玮说道:

    真起劲,这事儿可以干一年,多活一阵子

  13. 菜小龟说道:

    观察了一下,
    *号长短不一
    :)

  14. 羊非羊说道:

    很好玩的活动。

  15. 邝贤良说道:

    很期待下期啊,哈哈!

  16. 旺财说道:

    12.07

  17. 曾骞说道:

    静树写的舒服

  18. 说道:

    美式写法,喜欢

Leave a Re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