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皮·云写作NO.9：我在你背后

时间：2012年1月11日

主编：乌青

作者：

活等闲,二天,Johnny,叶青,老马迷途,
马其顿荒原,曾骞,那张北方的犁,汤贤生,
娜娜,早,大棋,以下简称刘某,苇风,鸡哥,
尼码,菜小龟,市民甲也,xiaoxi,东成,止,
邝贤良,魏思孝,立淘碗,捏住不放,萨尔卡,
核桃,秦留,柚子,静树,YiWen,普斯,乌青

******开始******

【活等闲 在北京】

我想了一天，终于赶上了这日子，是一定要写点什么的。
但想得太多，觉得来不及在这一日的最后一小时完成精彩的描写。不如就做个摘要吧。

1
今天一天的工作是字幕校对。将上周末错过的一场精彩的活动过了一遍，最有收获的东西，其实仍然无关科学。
在今天凌晨刚刚吵了三个小时的架，流了三个小时的泪，和做了一场经过三次高潮的爱之后，再看到交往理性，对我来说，就显得如此重要。
“因为我抱有跟你不同的生活目的或者生活价值，我的生活就是一种非理性的生活吗？我怎么能够把我的或我们的这种生活方式中的合理性，表述出来并且取得理解？”
这是一个问题，但老师没有给出解答。我仿佛也只是找到了一个工具，却仍然不能胁迫你必须和我同时去使用它。

2
今天工作的间隙参与了一场争吵。(对方很boring)
社会工程学似乎是一种挺酷的个人行为，从Mitnick到《真名实姓》。
但掩饰不了欺骗的可怕。
这一点，无法令人理解。应该也不需要什么交往理性。
而一部分人的利益是否会战胜正义。
资本是否会战胜科学。
我其实，很忐忑。

3
So 明天开始带甩棍出门，为了安全。

4
最近做梦很好。有情节，长，色彩鲜艳。
可惜昨天做的梦因为没有在半梦半醒间刻意记住，就忘记了。
浪费了一个好故事。

5
我好想赶紧回家，喝artichaud熬的鸡汤，给artichaud按摩，抱着他睡着。
列车启动，进入梦境，进入明天。进入未来。

6
要出门了，又嫌恶起北京的空气。我这么健康的小姑娘，嗓子也快要疼死了。

7
对了，吵架涨粉丝。
太奇怪了。
当然涨得没有HR多。

8
许愿吧。
某人高兴，
不吵架，
世界和平。
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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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 在上海】

1：20
耳钉后面的堵掉了，calvin还是毫无顾忌地开着不冷不热的玩笑，说完一句话后必定会嘿嘿一笑，或者是呵呵。在习惯以前要做点什么数数汗毛什么的，下午从松江回来晃悠着找车站，我边看着他对口型，好彩太他妈呛了，听到Pantomime Horse的时候我感觉像是被人揍了，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也赚了点外快，归期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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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ny 在荷兰】

答辩一

作为观众，我参加过两场博士论文答辩。虽然博士答辩只是一个仪式，而并非一种“考试”，但整个答辩观摩下来，发现要应对好每位答辩委员的提问，控制整个答辩现场的节奏，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答辩者在15分钟内，用大众的非专业的术语向公众介绍他在4年博士期间进行的研究情况。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要用最简单，最大众的术语来介绍他的工作似乎并不那么容易，这就好比让一个非专业人士来讲述某个专业的命题，或是让一种专业背景的人来分析另一种专业背景人的研究状况。之后，答辩者要在45分钟内，连续接受9-11位答辩委员的几个问题，当然不是所有问题都会有机会提出来，如果45分钟后还有答辩委员没提出问题，答辩也算结束。根据博士论文所有内容，答辩委员可以向答辩者提出任何专业及非专业问题，因此答辩者在答辩前就要对所有能够预想到的专业及非专业问题进行准备，这也对答辩者在答辩现场的应变能力提出了要求。答辩结束后，有10分钟的等待时间，答辩委员们商议答辩者是否通过答辩。然后由答辩者导师（俗称大老板）宣布答辩结果并授予博士学位，之后由博士的指导老师（俗称小老板）发表对自己学生在4年研究生活中的评价，这个评价是指导老师针对不同学生精心准备的，所以整个评价内容丰富感人，时间冗长。接下来便是答谢，博士及家属排列在酒会厅两旁向前来参加答辩的观众握手致谢，并准备简单的食物和酒水以供招待。最后就是正式庆祝，博士及家人邀请亲朋好友及导师和所有观众欢聚一堂，庆祝一般是比较正式的晚餐，在晚餐进行大半的时候，会有一个小仪式，是博士的同事同学准备的一段视频或幻灯，主要展示博士和大家相处的美好时光，或是博士在4年学习中 的尴尬搞笑片段，让博士对他的4年学习生活有更深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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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 在西安】

河边5

我并不想去河边，我对苏小蒙说。
是因为纬来的事情你一直放不下？苏小蒙问我。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轻轻的看远处，目光没有焦点。
那一年，当我搬迁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就是这样。
轻轻地，小河在流淌。
飞机和小四能和我成为朋友完全是因为纬来。
纬来坐在高处，一脚踩着飞机，一脚踩着小四，他们俩咧着嘴傻笑。
我一样看到了纬来的内裤，淡淡的，轻轻的，薄薄的。
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带来香味。
王小莉应该比我到来的更晚。
很突然，她出现在河边，她得画画得很好，但是颜色过于绚烂。
我走到很远的地方，在一座很高的山上，小河显得很纤细，像是一个笔画。
苏小蒙在那里，她一直都在那里，她那时候并不喜欢河边。
当她们，我是说苏小蒙、王小莉、马丽敏和纬来都出现在河边的时候。
天色已经晚了，我的烟头的光亮明灭可见。
秋天，河水安静的流着，有一些故事要发生。
我拥抱着马丽敏，她不是处女，就算她真的很会颤抖。
我拥抱着马丽敏，她喜欢这样，因为她热爱某种男性。
有一种男性是这样，表面上很吸引，实际上很阴暗。
我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河流，它匆匆的走了，却容纳着所有。
它的目的很明确，也并不高尚，越接近目标道德标准就越低下。
我喜欢马丽敏这个女人，她比另外三个人都简单，至少纬来也是这样认为。
她在河边对我说，马丽敏你可以搞，但是不能搞王小莉，因为她可能会要你的命。
我不以为然，轻轻的抽烟，烟头明灭可见。
秋天的河边，安静。
她又说，也不能搞苏小蒙，因为她太难搞，难搞的女人都伤人。
我震了一下，烟灭了，潮湿的空气中有奇怪的精液的味道。
说苏小蒙，她的电话就来了，她说我想去河边。
我搂着纬来，她在轻轻的哭。
河边的秋夜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声音，可能是风，可能只是幻听。
我并不想去河边，我对苏小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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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迷途 在广东海丰】

解梦

解梦的人都说，梦里梦见谁死了，就是给谁添寿。

外婆把哭湿的枕头藏了起来。她跟我妈说，夜里她做梦梦见我表舅去世了。她怕。

我妈跟外婆说，你这是给他添寿啊，别怕。

就在外婆拨通我妈电话的那天早上，舅公舅婆接到医院的电话。

所有人被警告不准对外婆走漏一点风声。我妈接到外婆电话时，不禁惊诧。

外婆再没对别人提起做梦的事。不吉利。

后来还是我妈说了出去。舅婆叹了口气，这孩子真不懂事啊，要走了还要去找姑妈。

外婆一直放不下心里的石头。大伙儿都说表舅出远门做生意了。她盼啊盼，盼着过年侄子回来看姑妈。

( 微博 @-老馬迷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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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其顿荒原 在江西抚州家中床上】

等
等等，马上就要睡着，还是等等吧。
开始考虑早上的事了
几点起床，早点吃什么，做的什么
等等，还是等天亮了再说。现在多想无用。

( 微博 @马其顿荒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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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骞 在广西融安县长安镇和光整骨整脊工作室】

煮汤人煮汤

有个人的头肿得很大，越来越大，一天一天地变大，重到走不了路，看到别人都跟三寸人那样地小。

患成物形所属蠡测

1，身患成形成物，羽，介，裸，鳞。
2，天应五方，所属而化，人应五脏，所属而生。
3，肝为虫毛，心为虫羽，脾为虫裸，肺为虫介，肾为虫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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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北方的犁 在南京】

2:00am
未眠，又是我的生活在午夜的状态。这个时候自己的声音只能留给我自己去聆听，再也没有回声。C走了，似乎陷入了无限的寂寞里。你离开了南京，从此没人和我说话。在这个城市已经呆了四五年了，有了感情，久久不愿离去。这个日子的征兆在告诉我，我大约是要离去了，离开这里，去向另一个远方。 南京装满了回忆，回忆里面的那些人，他们已经走得越来越远，有些人再也看不到了。
一直以来我都不喜欢宠物，大约因为我从来有过那种强烈的寂寞。自我感觉，个人的心态调整的比较，怨恨之后很快就也就无所谓。上一年严重的失败之后，虽然自己把心态调整好了，可是面临过年，还是无法面对一些人。这就是面子的问题在作怪吧。
H的国考分数出来，分数很高，可是还是没有进面试，这两天他总说：“自己的人品不好，要是当初多看看，报人数少的职位多好。”可是人生有如果，平常心吧，可惜了他的分数和他的苦逼专业。昨天H调剂了一个和自己专业打擦边球的专业，老天保佑他一下吧。H这些年过得很苦，很不顺利。H还要准备博士考试，难为他了，这些年他一直和自己的命运在做着抗争。他心中还有他的理想世界，那么我呢，还有看到这段文字的你呢。
本来想要调整睡眠的我，本来想要戒烟的我，在新的一年，因为各种杂事而拖延。不知道是好是坏，前两戒了半天，实在感觉自己吃不消。一个小时不抽烟，就有心烦不定的感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写完这段文字，我还是要继续赶稿子，只是因为天未亮，情未了。
祝安，自己、H君，还有所有未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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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贤生 在安徽合肥】

某个姑娘，2天没有见到你了，你已经2天没有来上班了，不知道为什么。
每过一天，我们便少见一日，这样下去，我们漫长的人生会慢慢过去，而活着的每一个瞬间，便显得无比短暂而珍贵。
想念你的时候，连呼吸的空气都是甜蜜的。
希望每天都能见到你，我心里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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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 在武汉】

考完了两门 还有下午一门就放假了
武汉还是没有下雪
估计下也不是很给力
今年居然没有大年三十
2012果然是个奇葩年
假期总是那么虚度
其实真的想一个人好好活
假期就全部用来旅行或流浪最好了
想以后去yha工作
至少那种生活是我乐意接受的
ex发短信给我 问我过的可好
好像他曲解我的意思了
我没有过的很不好 也没有过的很不错
人本来就是孤独的走着
什么是过的不好什么又是过的不错呢
我们只是在习惯某一种生活
在看金陵十三钗的小说版
我觉得李全有和王浦生死里逃生的情节应该拍进去
很打动我 那个时代 能活不容易
能干脆的死去也是一件那么奢侈的事
我记得在去往苏州的火车上 经过南京站
当时在想 从前的这里是怎样一片让人不忍目睹的土地
这是老谋子给我的一点点留恋
他让我看到这座城市的时候会想起那些屈辱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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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在昆明】

大理生活

云从山顶漫过来，又在洱海上散开
大理就是这样
探头看看山顶
就能评估未来三小时的天气

上街买趟菜
或者去朋友家喝趟茶
有的没的
都没了
在大理生活
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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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棋 在吉林松原】

最近不好，感冒随之导致暴瘦，就几天没好好吃饭，屁股都瘦没了，这让我很沮丧，姥姥摔伤了脚来家里养伤，见不得老人孩子生病，这也让我很沮丧，唉，老太太太瘦了，大舅家的姐要结婚，还让我去给照相去，开玩笑，讨厌他们的原因太复杂了，总之这对我是种很要命的折磨，我会尽量不去的，昨天下了点小雪，跟没下似的，今年雪太薄了，据说查干湖上一点积雪也没有，让今年的冬捕少打了一半的鱼，人看的见冰层下的鱼，鱼也看的到湖上行走的人，那还能不跑。不下雪的冬天算什么冬天。

( 微博 @孙大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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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简称刘某 在上海】

年底就难过。
去年好歹写了本小说，今年一事无成。读了一年英语，写了些零散的东西，都不值一提。当看到时针跳到2012，忽然感到特别心酸特别委屈。我是焦虑的人。胆小懦弱，从小不习惯定点撒尿，大人的世界多可怕，那么多毫无道理的规矩，人人夹着一条尾巴，讪笑着在一起。同时，又忍不住问自己，小刘啊，这一年你白活了吗？
元旦父母过来，我不想谈想法，犯不上跟父母较劲，可老婆什么都说了。她想劝我。于是又忍不住争论，直到母亲又一次落了泪，说，这么多年你还这样。妈妈，你想让我改变吗，难道你小时候跟我讲的那些都不算数了吗？别人的路是别人的路，我的路是我的路。
为办签证，去了一趟北京。
坐上火车，我一晚没睡，想起当年进京的种种细节，想起无数次醉后的猛吐和发抖，还是干冷，望风而逃。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觅寻侯——当年酒仙送给我的。
办完事儿，下午四点给段飞打电话，丫立刻买了八点的机票，众兄弟相会于酒桌。
侃了两天两夜。
我想，飞飞之所以飞过来，一是他不缺钱，二是想找几个说得上话的人。中国人多啊，多得扎堆，身边却没有能说得着的人。有的混得好，有的混得不好，好不好无所谓，至少能说一些话。
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已经没了梦，爱谁谁，爱怎样怎样，去他妈的理想。大概去年吧，场景还记得，小说写到最后一段，忽然巨亮，自己被自己感动，堵得慌，想哭。原来我也有梦，只是一直不被别人承认，自己就藏了起来，没想到它一经唤醒，还是如此强烈。像是某个女人，以为没感觉了，偶然相遇，才发现她还是能要你的命。
上学上班，一辈子都在任人摆布，能不能自己做一回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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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风 在浙江嘉善】

忙得像一坨屎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写作日，而我却忙得像一坨屎。屎，根据百度百科，来源如下：“尸”与“米”联合起来表示“当身体保持不动时，从体内排出的粮食”。基本解释是大便、粪便，未被吸收的食物残渣部分。但当它用来形容生活时，应取其引申义，即嘲笑低能的：～棋。～诗。屎生活。从屎生活里面像挤屎一样挤一点时间出来写字，就让生活有了特别的意义，抓住自己的头发腾空而起，出屎而不染。米兰.昆德拉说，现代抽水马桶从地上升起，像一朵朵洁白的水百合。人类通过这些忘记自身的微不足道，实际上它一直存在，存在我们体内，存在城市下水道。
中午，天依旧灰蒙蒙的，昏黄的阳光时隐时现，我经过一所大学的门口到一所高中去上一堂短暂的培训课。偶尔吹过的一丝微风，冷冷地扫着地面上残存的几片落叶和一团被揉紧的餐巾纸。我一边走一边看路上的风景，候车的女学生，电杆上的宣传画。樟树的果子都成熟了，黑色的小句号挂满枝头，麻雀的啁啾从树冠里传出，不绝于耳。凌晨发作的感冒让我有点昏昏沉沉，头重脚轻。两个鼻孔交替堵塞，有时还能用餐巾纸收获黏稠的黄色鼻涕。
一切都不是那么好，天气、健康、环境、人类。一切也没有那么糟，至少，我还有点自己的胡思乱想和爱好。在回来的路上，我听着齐秦、黑豹和旭日阳刚的歌，在大学门口买了一杯500CC的红豆热奶茶。在等候奶茶的短暂时光里，似乎预先感觉到了热乎乎液体入口的暖意，心绪优化了一点。

( 微博 @苇风A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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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哥 在北京】

午饭期间
我跟大卫
谈论了吃屎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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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码 在重庆】

你说既然要分手就抱抱吧
我说还是不要抱了
即使隔了十万八千里
拥抱还是会让人说实话
骗不了人的肢体
我和你还是会在
陨石坠落的冻土上唱歌
只不过是唱给空气另一半的
一次美妙的呜咽
记恨嫉恨忌恨不同的恨
阻止我再找寻你的感觉
我会是一只不再模仿你的猴子
撬开引起失忆的坚果
流完眼泪过后这诗便死了
死有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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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小龟 在成都】

妈妈煮猪食

切碎的薯蔓
锅里煮
水滚加米糠
偶尔放一个鸡蛋
好了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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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民甲也 在上海】

最近两天总是不到七点，就从不愿醒来的梦中醒来。外面气温应该很低，但好多鸟已经在叫了。叫声层层叠叠，感觉来自于不同方向。之前的十秒钟，试图极力陷在虚幻中，挣扎过后还是无可奈何，梦境如一阵烟散于无形。脑袋其实还是混沌的，但现实好像一块冰突然滑进了领口，人一下回了神。很多人总祈祷着时光倒退，退回去后能重新开始很多事情，修正重复犯过的错误。但现在的情况和时光倒退几无差异，中间几年的时光仿佛一下子就消失掉了，一点修正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这样的倒退让人沮丧。两个月前的现实，还不是这样的，那时与现在相比，更像未来。

( 微博 @市民甲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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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xi 在深圳】

过度紧张症

17:21
我电脑显示时间
中午从惠东回来
两夜朋友教着玩三国杀
看到了巽寮的海
第一天卡片机在沙滩上掉了
第二天捡回来一堆贝壳海螺
明天业务考试
后天开会放假
现在我头昏沉沉的
想睡觉
宾馆那么好的床上都睡不着
我怀疑有过度紧张症
没办法改不了
就这么活吧
昨晚又想到了活着没劲
周期性
还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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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成 在温州】

云部落

很多的云
一朵一朵
从四面八方
飘来
相聚同一片天空
这片天空
变得非常美丽
我想称它为
云部落

今天是云写作日
我在写云
我的这朵云
一会儿就会
飘去那里了
那里有更多
美丽的云
很快
我就会
看到它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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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 在老家】

寒假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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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贤良 在广东中山】

闪电贼

我想成为一个闪电贼！就是速度快得像闪电，快得让你难以置信的贼。不过，我的偷盗行为与你想象的不一样。也许叫我“闪电侠”，或者“闪电MAN”更合适。

昨天早上，来了一个新同事，没戴眼镜。今天上班，却戴了眼镜。让我觉得很意外。我想成为一个闪电贼，把TA的眼镜偷掉。我喜欢没戴眼镜的TA，像昨天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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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思孝 在山东淄博有一天杂货铺】

名词解释：云写作3.0
http://bbs.koopee.org/viewthread.php?tid=6460

( 微博 @魏思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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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淘碗 在成都】

10年6月份（？）开始，我跟静树上班的地方离得近。好几次路过她上班那栋楼时担心会不会哪天碰到，但碰到也不一定认得。跟静树见过三次面（？），她不一定能认出我，我也未必能认出她。前几天想到可以送她一本书，还能解决了上面提到的“担心”（碰过面后，就不会有以后偶然相见的尴尬？）。上午QQ上问她有没有在马来西亚（静树有几次“露面”都是在国外，我不知道有哪，提马来西亚只是因为喜欢这个名字），她中午才回的消息，说离我很近。我说送你一本书怎么样。她说好，最好现在就送。以防不测，互留了手机号，然后她说下楼，我本想提醒她晚一点下楼，因为我到达相约的地点，要晚一些。应该是我也着急走，没来得及说这句。拿着书下楼，路上碰到吃饭归来的同事，打了招呼，问我哪去，我不想在这个时间上解释太多，说前面去。他噢了声，就岔开了。我边走边想，他认为我干嘛去呢？（我想不到我有什么好去哪的）看到静树时，她自然是早来一阵了（大概是１分钟左右？），起初我也不确定，先报上微笑，她没什么反应，估计是没认出。我有点没底气再报一个，她还是没有要认的意思（此时，我们之间有个阶梯，我正阶梯上直着，存在一定距离，假设对于面前走来的这个人是有疑问的，在这个距离采取如此保守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我爬完阶梯，跟她同一水平面，终于相认了。我把书递给她，问她上班的楼层。她发现我白发，问我上班的具体楼层，我在公司是不是做美工（我否定了，并反问，因为实在太不像，并说了自己的正确职务）。也不知聊别的什么，就说我走了。回到办公室，QQ上静树说我老啦很多：）

下午，一个同事跟我说了什么，没听清，以为工作上又有啥麻烦事。再问一遍，才知道向我借打气筒。我以前的自行车很自卑，骑两至三周就认为自己不行，瘪了胎。在修车摊位上借打气筒，不好意思开口，怕师傅不收钱，觉得别扭（收钱也别扭？）。后来在超市看到一种小巧的打气筒，很好玩的样子，又便宜，就买了（当然，也犹豫过）。我的自行车停在楼下（每月收费15元），要打气了，早上把气筒带下去，这样就直接带到公司了，有两个同事瞧见，好奇摸过，也在自己车上试用过。我答应说好，他问我哪买的，我说超市，他说上回在超市找过，没有，只有大的，100多块，划不来……我问，要不要帮你买？他说好。下班回家，我去了那个超市（是个地下超市，以前似乎是停车的，每回去都想到安全问题），我背了个包（早上带书）不想寄存，而且不是来逛超市的，就把背包丢在收银台前边的购物篮里，像是自言自语说了句“就放在这吧”，其实是想告诉收银员看一下（我说的比较含糊，她肯定不知我说的内容）。径直去找打气筒，（记得位置，一下找到）原来记错了价格，是5块而不是跟同事提的6块。如果明天交给同事时，他说，是6块吧？我会说，不是，只要5块，昨天记错了。如果他问的是几块钱？我也要解释一下记错的事。我想的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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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住不放 在家】

刚吃了一顿晚饭，内容是方便面，加了西兰花、豌豆、牛肉碎、豆芽，还有鸡蛋。

然后打开电脑看到的第一条新闻是《为考研连吃1个月泡面 24岁女大学生患胃癌》。

我捂住胃部，表情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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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卡 在河北邢台】

前天、昨天和今天的晚上

前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外婆给我下面条吃——不加姜丝的白菜心炝锅面，我说外婆，我现在也吃有姜丝的炝锅面了，外婆说，是吗？我盯着外婆模糊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外婆离开我们有四年多了，四年前我只吃不加姜的炝锅面。
昨天晚上，我的小腿肚子突然猛地抽筋，疼得我一下子坐起来，扳着脚丫子坐了很久才重新睡去。自从高中毕业后，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出现过这种状况。记得临近高考的那段时间，不知道是由于学习压力大，还是学校伙食不好，经常出现半夜抽筋的情况，每次从睡梦里坐起，都要啊一声，接着一边捶打脚肚子，一边扳着脚丫子使劲蹬，然后听着宿舍哥们儿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慢慢的，我能通过呼噜声来判断谁是谁，我临床的猩猩呼噜声超级大，本来腿肚子就疼的我心烦，再来个这么扰民的噪音，我实在忍受不了，就去捏他的鼻子，每次呼吸不能的时候，他就会翻个身清净一会，然后鼾声再起，我故伎再施，他再起，我再施，直到我又睡着了。有段时间我甚至迷上了这个游戏，不断尝试延长捏鼻子的时间，后来我怕把他给憋醒了起来揍我，就放弃了这个游戏。半夜惊起的那些个夜里，有个叫猩猩的家伙不知道被我捏了多少次鼻子，估计他现在也不知道有这事，而昨天晚上，只有我跟疼痛，没有哥们儿，没有呼噜声，没有捏鼻子的游戏。
不知道今晚会是个什么情况，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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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 在辽宁沈阳新民胡台镇前胡台村】

医生把我和我爸领到不远处一个小房间里，简单的检查过后，她说，我给你们讲讲手术吧，你们坐近点。然后她拿过一个眼球模型，开始讲了起来。我听得出来，她想尽量讲得深入浅出让我们理解，但可能是因为在这专业中浸淫太久，又年轻没什么经验，庞大的专业词语群像一个个陌生人在我和我爸面前悉数经过却没留下一点印象。对这手术我本来是理解的，如果上两次的晶体手术相当于在父亲的眼睛上安装了窗户，那么这次手术的目的就是擦一擦它们。我又追问了几个问题，年轻女大夫的态度很好，但我爸打断了我，对我说，别问了，你就签字吧。

签完字之后，房间里诡异的沉默了一会。我觉得那个女大夫还有什么话要说，或者她以为我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总之好像谁都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又谁都没说。她摆弄着那个模型眼球，刚才她为了向我们讲解手术，把它拆的七零八落的。

( 豆瓣主页 http://www.douban.com/people/yynut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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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留 在郑州】

下午已经进行了一半的时候，只有去饮水机前接水才能改变固化的办公室氛围。你从椅子上起身，带起老年蝙蝠一般吸附在办公椅上的人世乏味。你尽量安静地一一穿过同事的背后，那是些你天天所见的陌生僵魂。越过最后一个端坐的后背，你心里一阵轻松，这时出现一片空间，你穿行其间，三秒钟的美妙自由世界，饮水机就在边缘处等待。
水流，水流进杯子，水继续流进杯子。
这时你回头嘹望办公室。一幅多么复杂奇异的场景。我们为了谋生的目的每天来到这样一个地方，与一群我们并不喜欢的人一起渡过许多日子。你的同事正挂掉一个电话，正关掉一个网页，正将手按向脖子。而你从水声判断自由时光的末日时刻。
坐下来，又立起来。
你走进厕所，拉开一扇小门，关上，这个时候任何任何东西都奈何不了你了。你因为生产废物而脱离了“被职责所污染的人世”，你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是的，这正是今日大便时我所想到的。

( 微博 @赶得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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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 在武汉】

今天是云写作日，我决定来写一点什么。

我本来想挑一个之前没有写完的小说写完，或者完成一个之前的构思，可是现在的我完全不在状态，就算是这样写一个普普通通的日记也感到有点困难。原因是我失去了独处的环境。我现在和另外两个姑娘同住一个寝室，这种有女朋友的生活是我所期待的，可是我现在已经觉得有点儿烦了。和别人住在一起让我不能惬意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流里，舒舒服服的看电影的时候，远处会响起刘若英或者荷塘月色的声音，我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就着刘若英看大卫林奇；很惬意的盘算是看书看片还是写作的时候，女伴会出其不意的把你从被窝里拉出来去见一些无趣的人；昨晚原本是很合适写作的，但是另外两位说要去唱K，我只好跟着去了，唱K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是我想到KTV包房，想到那些曲子的歌词，想到某人对爱情歌曲的评价，我就觉得很忧伤，路上J问我你为什么这么低落？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总不能告诉她是因为我不想去唱KTV，所以只好假装还在为失恋难过的样子。今天下午被从被子拉出来的时候我也很低落，J问我是不是每到下午就会这样，我只好装作很困的样子。J是一个好的不得了的姑娘，我有时候甚至会忍不住模仿她，但是我现在已经开始觉得她有点儿烦，好像我妈妈一样喜欢不停的打断我。这种感情让我很愧疚，毕竟融入女孩子的群体是我自己的意愿，何况她并没有做错什么。我现在也不能把这些东西写在豆瓣里，因为她可能会去看，那样就太伤人了，所以就写在这里吧。

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喜欢一个人呆着，一想到我可以度过一个一个人的春节，我简直要欢呼雀跃。更好的是实际上并不是纯粹的一个人，还有朵朵，一只聪明的贵宾犬。一条聪明的狗，会撒娇，不会说话，这是多么美好的存在啊。

( 微博 @柚子樱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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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树 在成都】

孩子入睡了，偶尔有几声咳嗽。笔记本正在慢慢地下载《纳德与西敏》。作为早餐的面包烤好了，屋子里都是香味，为什么总是闻起来比吃起来香？想切一片吃，又想起自己已经刷牙了。像个半身不遂的人固着在床上，我窝在被窝里想象着写一本自己的书，它在想象里比实际美。凌晨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下起了雨，我正准备到一个房檐下躲一躲，有一个人走过来说：不必介意，这是梦里下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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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Wen 在鄂州】

早七点半起来打坐，注意力很快从有点儿慌的呼吸转到了阳台外面的鸟叫。声音一点儿都不好听，乱乱地，参差地尖，可以听出是鸟世界里的穷人，清晨颠沛弄食，一大家子的混乱样子。我并没看见它们，突然为这样的猜测害臊。
打开电脑一直在弄一个翻译项目，很奇异的感受，是一个关于艺术家的作品简介集合。我在译言网上申请了这个项目组，发现了网站的bug，一番沟通才解决。有一个志愿者参与了进来，她的翻译版本给了我启发，于是我写了份说明出来，想帮助译者同时减少自己的麻烦。这事表面来看，和我毫无干系。我是在豆瓣小组偶然地参与了一两个艺术家作品的翻译，然后感动于炀子的个体力量，也发现了其中的乐趣，就一直放在心上。其实是很简单一事，只要一个人翻译一个艺术家，项目就完成了，背后的故事和视频材料一补充，就可以相对完整地呈现这个项目。让我激动的是，这是艺术和网络众包的结合，多么有趣可贵的事情呀！因为项目没有报酬，完全自愿参与，自主学习。体验的过程甚至就是一次行为艺术或者‘游戏’或者‘实验’，反正我是这么想的。无论是艺术家个体还是他们的作品，还是我们的志愿翻译，若放在个体的独立性来说，都格外严肃珍贵。这事儿吧，不能求人，要寄情于神奇的信息能量，要人们的自发自觉，就好像我第一次看到那个小组，第一次参与自愿翻译，第一次看到现代艺术家作品一样。我有一个译言网的群，一直屏蔽着。在信息量过大的状态下，我必须学着开源节流。可今天打开一看就遭遇了两个翻译方面的求助，最终还是被好奇心打败，诚诚恳恳地查了些资料，为别人解决了问题。反正学到知识了，哪怕耽误了自己的安排也是开心的。可是，正当我在豆瓣上发布喜悦心情的时候，又发现了新版豆瓣的bug。我把bug反映给了管理员，又是一番折腾。测试测试，截屏截屏，表述表述。我有反馈用户体验的强迫症，估计是小时候觉得好多东西和消费体验都不怎么好，我特别重视用户的交互体验。发现网站bug及时反馈，就像红卫兵一样积极。
晚上啥也没做，和我妈胡侃了很久。她坐在我书桌前翻着一本书。我一把拿过来，冯唐的‘万物生长’。这书我压根没看，本打算送一个从美国回来的朋友。我鬼鬼祟祟地在书店里给他买了，走的时候却忘了给他。最后的扉页我还亲笔写了点话，我刚翻了一下。赠羽佳，购于参差书屋，YiWen，2011年12月22号。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和我妈念了半天柴静写的一篇关于冯唐的文章。中途我自以为是地大叹了一下自己的身世，把我妈说得陷入沉思。而后，我话锋一转，继续念文章，妈妈大笑，目前只有我妈看过我这种自然的转换，不必去适应任何人的感受。你得跳出来演一回自己的小丑，再带上教授的眼镜，继续伏案人生的苦大仇深，其他的都是外物和旁观，哪怕血亲。我妈懂这种状态下的我，我相信她懂得，才放肆。
冯唐嘛，小妹妹似的王小波，绝对的顶级玩伴。一个人若有朋友如王小波，如冯唐，阴阳不会不调，心情不会不好。反正好的坏的都能分享，都能倾述，暖暖地可以抱在一起。连反思是否生活在乌托邦，是否寄居在象牙塔的本质问题都不愿意去考虑的。我给妈妈念文章嘛，好句子共鸣大笑是肯定的。

（“使男女偶秉此气而生者，在上则不能成仁人君子，下亦不能为大凶大恶。置之于万万人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万万人之上；其乘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万万人之下” ）

这说的不就是，哈哈哈哈

（所以他第一学老曾人情练达，依靠常识百事可做。第二如果想立事功，不要总在集团总部务虚，到前线去，到二级公司去，真正柴米油盐酱醋茶，对付痞子混子傻子疯子，对一张完整明确的损益表负责。第三学老曾灵明无着，物来顺应，不象和尚隐入五百里深山，要喝尽世事煮沸的肉汤，领会什么是“未来不迎，当时不杂，既过不恋”。 ）

这说的是曾国藩，哈哈哈哈

（他问他爸，到这个年纪，你人生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他爸说我想解放台湾。 他挺感慨，说这么样的一个人心基础，即使有什么想法，也很容易碰到很大范围反对，再正确，也怎么都推不动的。“谁呆在这个位置上，都推不动 ——-并不说这个对，但这是一个现实。如果这么一个人群，让他们来支持你，只能用他已经习惯的东西。如果想站起来反对什么，反的人也是大字报言论。 他说，“如果成了，可能更差。” 他用这个解释他为什么不谈时事，也不跟什么东西正面冲突，要写文艺。 ）

这让我想起一件事情，徐童导演拍的《算命》，里面的当事人小雁影片见光后，跟着导演参加了不少影展和交流会。有人在微博上质疑他们，质疑导演，质疑小雁的身份。我觉得挺没劲的，很多时候我们是没有办法，打破了，冲了出去，拯救一个算一个。你让我们怎么办？我想着，这和冯唐写黄书一个道理。

（冯唐说“文艺有什么作用？至少能启人心，多有点美感，往天上一看，不光有太阳。这人一分心，独立性就能建立一些。” 他这话象蔡元培说过的，“一个没审美的民族是不知善恶的”，所以一战后蔡有个观点，道德的提高要依靠美术的教育，“美无私利，可以“隔千里兮明月”，有普遍性。将人我之见渐渐熄灭。” 冯唐说他有个中篇，是写辽代太监的故事，他说，“我想用我的方式写写历史，平时听的这些事儿，至少可以有另外的解读，你听到的不是真理，只是真相的另一种说法。至少是我认为的说法。汪精卫是个大坏蛋吗？看你怎么看了。人心应该相对复杂起来。不要从小就是标准答案，不是就错。” 这时候是能看出有了钱的好处——–写的时候可以百无禁忌，不为印成纸，不为挣银子，写完提笔四顾，踌躇满志，他说“如果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思维独立，很多事儿你是不敢做的。反过来说，经济上自信，你有自觉精神，能独立思考，这是分不开的。” ）

我同学对我说，你怎么那么爱看电影，我是听不得摇滚的，我天生不是看书的料，之云云。文艺着的，不代表聪明。文艺着的，不代表家境好。文艺着的，也不代表高贵。反正，你能想到的词儿都别往文艺上贴标签，多没趣呀，这样子的人肯定是带着目的来的。我从不和同学讨论这些，其实我和他们交流都很少，除了我坑蒙拐骗出他们的童年和烦心事。我是有多坏又清高。谁不趁年轻地时候恍惚一下自己要拯救世界呢？况且，这不是玩笑话。

对了，陆放翁有句话说“少时汩于世俗，颇有所为，晚而悔之，然渔歌菱唱，犹不能止”，我很不好意思地想起我一室友。可谁又能证明老来悔之，止不住就不好，是吧。反正，前后来去都一样，电池不也正负极来回导电呢。

我居然说了项目组的事情，居然粘贴复制了好些柴静文章的内容，居然暴露了我的吐槽。这太不好了，真不是滋味。最可怕的是，我用了那么多‘反正’。当我像小兵儿打战一样说着天际时，她给我倒来了一杯水喝，还是我妈好。

明天早起，必须得看点儿和考试有关的东西，必须的，反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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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斯 在北京】

你准备好迎接社交意外了吗

1.
17点15分，手机提醒我，该去超市买沐浴露和洗发水了。
既来之，则逛之。看到有散装的雅客糖果卖，我走了过去，售货员（一位大妈，长得可以说不好看）立刻开始热情地介绍：“各种口味都有，硬糖软糖酥糖，现在买一斤还送两条奥利奥威化。你可以选那一包，那包分得很均匀”。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吃糖是件累人的事，于是走开了。对面的货柜摆的是豆腐干（“中国的豆腐是很好吃的东西”），我按口味挑了6袋，然后叫那位大妈过来称重量。在把标签贴上塑料袋后，大妈又问：“要不要买点糖？”我下意识地说道：“我再看看吧。呆会。”大妈哼了一声：“我再看看吧，呆会。你直接说不买我还好受点。”我一时语塞，顿了几秒后，对着正走回自己摊位的大妈（当然，她已经背对着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因为我找不到人吃，我不喜欢吃糖。”
在回来的路上，我打算，以后再遇到这么可爱的人儿，我就只对她微笑，盯着她的眼睛微笑。

2.
2011年秋天某个傍晚在一家凉皮店里听到一段对话，至今记忆犹新。凉皮店的老板是一位超重的中年妇女，对话发生在她和一位客人之间。

客人：“哎呀，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她瘦弱的儿子正坐在凳子上低头玩自己的指甲，身上的高中校服很大很脏，看上去十分局促不安。）
老板：“是啊。”
客人：“那等几年他大学毕业了你就好啦，不用这么辛苦了。”
老板：“哪有的事，你以为他自己赚钱了会给我花吗？你现在赚的钱会给你老妈吗？”
客人：“额，没有。……那是我赚得少。”
老板：“那万一他也赚得少呢，所以啊，不要指望这些。”

3.
嗯，不要指望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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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青 在飞机上】

假如我现在劫持了你。
你肯定会说，你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你肯定想我是要劫财还是劫色？我也许会告诉你，不，都不是。但我八成不会这样说，我会大声地喊道：闭嘴！这一喊吓到了你，你想肯定是要劫财或者劫色。
然后你等待接下来发生的情况。但我什么也没做——即没有让你拿出所有的钱也没有让你脱掉所有的衣裳。
情况变得有些无聊——无聊到你我都平静下来——你已经不那么害怕了，而我也不那么紧张了。
我问你有没有烟？你说没有。我就在自己身上找，没找到，然后我不得不从你身上找，也没找到。我身上之所以没有烟是因为我戒烟了，而你没有烟也许是因为你不抽烟或者也戒烟了或者刚好抽完了。但我不会问你具体原因，反正现在我们谁都没有烟——但我必须抽烟，现在。于是我又找了一遍我们的身上和我们的周围，依然没有。
我们谁都不能出去买包烟。如果我出去回来你就不在了，如果你出去你就不会回来了。如果我们一起出去，一切就得从头开始。
突然我在某个抽屉里找到了一包烟——没拆开的，完整的一包。我甚至有点惊喜，但我不会问你这烟是谁留下的。
我抽了一根，然后又抽了一根，连着抽两根表示我的情况有点严重，但是我马上又抽了第三根，甚至第四根。然后我来回走动，然后躺在你的床上，然后我又站起来——我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把你脑袋里的所有东西都倒出来，倒在床上。我说，我要看看你的脑子里都有些什么——这就是我要做的。
这是一次劫持。你按我说的做了——你打开你的脑袋，把里面的东西慢慢倒出来——在干净的床单上。
我看到有一些五颜六色的想法，还有一些黑色或灰色的名字——男人和女人的名字分别装在两个小袋子里。
我捡起几个男人的名字，看了看——我没有问——我知道这里面有很多故事。
我说，现在看看我的吧。然后我把我脑子里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儿也倒在床单上。
你看，我的比你的乱多了——我满脑子都是垃圾，全是垃圾。我说，谁能跟我比脑袋里的垃圾？如果卖一毛钱一斤我都可以发财了——少年维特那点最多是我的零头。
你看了看，说，有一些挺有意思的。
不，不要碰它们——全他娘的是垃圾。我说。我掀起床单，打了个包，背起。
你去哪儿？你说。
我不知道。我已经抢了你，我得走了。我说。
外面很冷的。你说。
嗯。你知道吗？这些东西非常危险，都是易燃易爆品——我必须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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