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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皮·云写作NO.12:一三七七死二五六死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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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皮·云写作NO.12:一三七七死二五六死六七

时间:2012年2月1日

主编:乌青

作者:

活等闲,旋覆,乌青,那张北方的犁,
老枪,帖二,周樵,娜娜,Johnny,大棋,
鸡哥,贺建飞,孝思桥,xiaoxi,YiWen,核桃,
马其顿荒原,老马迷途,止,deak,曾骞,邝贤良,萨尔卡

******开始******

【活等闲 在办公室】

臭屁仔 12:49:08
我这回真要死了
头晕,还浑身发冷

活等闲 13:16:36
是不是吃坏了?
13:16:38
您发送了一个窗口抖动。

13:46:23
臭屁仔给您发送了一个窗口抖动。
13:46:25
您发送了一个窗口抖动。

臭屁仔 13:46:16
我好了点
活等闲 13:46:35
摸摸你
臭屁仔 13:46:57
周围的人也都不在,我休息一会
活等闲 13:47:12
好!
臭屁仔 13:47:03
不过晚饭就靠你了!
活等闲 13:47:14
睡一会儿
哦!!!!
活等闲 13:48:15
晚上吃那个呀
鱼圆

臭屁仔 13:57:09
我好虚弱啊,请你一定要对我好哦!
活等闲 14:00:33
嗯!
放心吧臭屁仔!
you count on me!
臭屁仔 14:01:15
希望不会弄什么奇怪的东西给我吃
活等闲 14:00:33
嗯!
放心吧臭屁仔!
you count on me!

臭屁仔 14:06:39
那……有没有人帮我洗澡?
活等闲 14:07:48
放心吧臭屁仔!
臭屁仔 14:07:47
这么好!按摩呢?
按摩一定有的吧
活等闲 14:08:09
你家猫女已经想尽孝心很久了!

臭屁仔 14:09:53
周六带猫去做手术
活等闲 14: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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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覆 在北京】

结冰的后海,晴但有风。
我租了一个冰车,从一位老太婆手中。她和她老头站在冰上,来回活动着双脚。我写下名字,交了押金。我从来没玩过,我没有手套,它会摔倒吗。我哆嗦地推了一下那把椅子,老太婆说“借给你我的手套!”老头子说“这俩冰插子好用!”。我坐上后就被风推走了,冰插子好像没那么得力。老太婆追了上来,“别往冰窟窿那走啊,你怎么去冰窟窿那啊,我推推你”,老太婆把我推到了别人玩的那片冰上。
我玩了半个小时,翻了一次车。其实连小孩都不翻车的。
还回去的时候,老太婆和岸上的一个妇女在吵架。那位妇女也在出租冰车,但老太婆的位置在她前面。天哪,后海一共只有四个人在玩冰车。
那位妇女反复骂她“你个烂逼”“你个老绝户”。老太婆骂,“你就在后面蹲着吧你”。那位妇女骂得像瀑布,老太婆骂得像喷泉。
老太婆走了过来。我们真是太穷了,比如我,我想把她从骂架里拉出来,于是不停地对她说啊说:玩得手疼,左手怎么也使不上劲啊,顺风还行,顶着风根本走不动……老头已经不在了,老太婆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我,注意力还在身后。好像江湖上不共戴天之仇有两种“杀人父母,断人财路”。
我上岸时,老太婆赶忙对我说了一句“谢谢你照顾我的生意”。
唉。路两边的树木挺而且直,太阳的方向让它们的影子垂直于路边,这一瞬,形同梦幻。而我的心事是:爱情是很好,但我就没见过这么不完美的东西,即使跟人类中的人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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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青 在梦里】

回到某城市,我曾在这里生活过,但梦里很陌生,不认识任何人,我的身上只有23块钱。坐上一辆公车,坐了很久(路上车还坏了一阵),来到郊区,然后瞎走,是夏天,烈日当头汗流浃背。走进一小区。
似乎要去找自己曾租住过的房子,可转念一想,找它干嘛呢?
走进一个通宵电影院,看了一部电影,放第二部片的的时候,观众大声抗议,说这片电影频道都放过。然后我走到后面放映室。放映员是位中年妇女,她还有个助手是个年轻的女孩。放映员阿姨问我放《钢铁蜘蛛侠4》行不行?我说行。放映员拿出一只钢铁做的大蜘蛛往地上一扔,铁蜘蛛立刻爬走了(发出环绕立体声)。
然后我跟踪放映员的助手女孩来到一个巨大的仓库,阴森恐怖,一把大斧头无缘无故的动起来。
我在睡觉,我妈走进我房间,哭着给我一张纸条,然后消失了,纸条上是几组数字。
我只有23块钱,我不知道去哪里。在地下通道我不小心撞到一个人,我说对不起,她也说对不起。我想我都说对不起了她为什么还要说对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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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北方的犁 在卫生间】

已经是二月了,生活杂乱如麻,车来车往的烟尘里,我已经是在谷底。揉搓的生活,散落的只是碎片一样的尘屑。一遍又一遍,《摩托车日记》的片尾曲,摇曳不停的吉他声,带我去想那遥远的远方。
那些人走了,有些人回来了,而我依旧是一枚不停旋转的陀螺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命运会带给你一个什么颜色的五彩路,只能等待审判,没有选择的权利。这并不悲哀。
春天就在眼前,多姿而凄厉,寒冷是生命的基本状态。萌发只是生命短暂的盛开,轰然倒塌的是你经营了一辈子的信仰,空空如野的床上只有从噩梦中醒来的自己。
夜只是迷雾里的夜,和镜子里面的夜一样。夜的回声里没有答案,也没有问题,只有死般的寂静和活着的恐惧。透过镜子,满目狰狞的只是你自己,曾经追问答案的自己。
只有死了,才知道幸福,也只有死了,才知道痛苦。幸福的痛苦里,是眼泪的微笑。白色天翅膀是黑色的,恶魔的心却比天使还要善良。
你用那张北方的犁,在春天料峭的寒风中耕种你贫瘠的土地。翻开每一层土,你都撒一颗叫做希望的种子。你精心地劳作,日复一日地守候,秋天唯一的语言就是收获。
谁也不能回答你问过的那个问题,你种下的希望,收获的是什么,痛苦或是喜悦,失落或是满足,沉沦或是豁达,天堂或是地狱,生或者死。
我死了,也就了无牵挂这个世界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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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枪 在深圳福田区农林路建业大厦20楼2005室】

1,此刻是2012.2.1 AM1:35
2,和往常一样,我在午夜下班,走到373的站台,同之前的很多个晚上一样,我还是没等到373,于是打车回家。前一天,现在可以说是昨天了,我在下午两点钟上班,一直忙,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忙,忙到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忙到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琐碎的事情穿插着,让我手足无措。一天的第一顿饭的时间是晚上八点,我快速的吃完一碗热干面,快速的喝完一瓶冰糖雪梨,快速的抽完一根烟,接着忙。回到家我打开电脑,显示器没有图像,我拔掉连接主机上所有的线,打开机箱,用牙签和纸巾熟练地清洁处理器上方的散热风扇,一堆脏兮兮的灰尘垢被清理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接上所有的线,开机,ok。拆机箱的时候我心里面在想,电源可以坏,光驱可以坏,处理器等什么东西都可以坏,唯独硬盘不能坏。因为硬盘里面存了好多我用卡片机拍的视频和照片,从09年中旬到现在,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显得很珍贵,非常珍贵。现在看以前拍的东西都可以让我感慨万分了,10年后,20年后,或者50年后我再回头看这些东西呢。所以我觉得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和我老婆是裸婚的,没有结婚照,什么都没有。我的女儿陈晓雅满月或者百天也没有去照相馆照过相,到现在都没有一张纸质的相片。很多照片,她的和她的,都存在这台台式机的硬盘里。我想你明白的,你们都会明白的。
3,豆瓣FM里放到达达乐队的《Song F》这首歌,彭坦的声音从耳机里亲切地传到我的耳朵,让我想起了08年5月四川大地震那段时间,那段时间我在江苏昆山,穷困潦倒,无聊之极。有一个MP3,MP3里装满了吴虹飞和彭坦的歌儿。随便一场雨都能触动我敏感的神经,可是时间一晃,就到了2012年。
4,阿辉和陈青昨晚比我下班还晚一些,我在拆主机的时候他们才回来,回到房阿辉就躺倒在床上睡着了,陈青在客厅打开电视看了会儿三国,后来也去睡了。家里的热水器打不着火,我只能两天洗一次澡,洗冷水澡。他们在早上8点半钟就起床了,去华强北上班,像工厂工人那样给几百上千台新手机刷系统刷应用,几乎每天如此。我们活得是如此之狼狈,如此揪心,但生活每天都不依不饶地继续着。
5,好吧,就这么些。

( 微博 @小枪枪枪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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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二 在成都】

Q:你是谁,来干什么
A:我是那个反戴鸭舌帽的人;我有13只眼睛,但12只都是朝内长的,还有一只向天空张望;我是死于堕胎婴儿和醉汉的守护神;我是偏执狂的情人;我是那个披头散发寻找意义、然后把它压制成警句的方块的人;我是那个反复咀嚼意义的口香糖、最后吐掉它还是一无所获的人;我是那个以惊人的速度和毅力往肚子里填塞稻草和落叶的人;我是无害却有罪的骗子、衣冠不整的启幕人、浪漫的恐怖主义者、被割掉舌头的世界公民、天才的反面、黑洞的守门人;我是所有人,又什么都不是,我做了所有事,还一无所获。

( 豆瓣主页 http://www.douban.com/people/36207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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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樵 在果皮云】

不那么冷了,今天第三次出门时这么觉得。月亮挂在头顶,当时五点不到。买了两毛钱葱,回家路上看见太阳挂在一栋楼的三楼,巨大,我叫了声:乖乖(念怪怪)。
到家后切了葱丢进烧着素鸡的锅里,大岁说四点到,我估计快了。晚餐有炒青菜,炒青瓜,素鸡,和菠菜豆腐汤,我自己很满意,反响也不错。大岁带来老家自酿的葡萄酒,大家饭饱神虚。

( 微博 @周樵_JUHA放映 )
( 豆瓣主页 http://site.douban.com/1408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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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 在武汉】

这几日日子过的百无聊赖 每天看电视剧 各种清宫题材都是勾心斗角 白天 和一个重要的人去了母亲的墓地 我在墓前唱了那首《妈妈我不听话》 去了以前的高中 车上碰见以前的高中同学 我像一只小老鼠一样躲了起来 明天 去做提拉米苏 之前团购的 不知道怎么样 错过了上期的云写作 感觉很是遗憾 我渐渐忘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 当我不太清楚这种感觉时我还是选择了坚持 我想那是因为我害怕失去 早上吃了自己包的饺子 我包的饺子是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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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ny 在成都】

荷兰语作业

Gisteren was ik erg blij dat ik een email van amerika krijg. Op de email staat een zin: uw wetenschappelijke manuscript is geaccepteerd van American Journal of Physiology. Dan vertel ik dit goede nieuw aan andere vrienden en werknemeren. Het is de eerste artikel dat ik zoals de eerste autuer ben. In de toekomst, moet ik ijverig voor mijn wetenschappelijke werk zijn, dan kan ik meer artikelen gepublicee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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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棋 在吉林松原】

那个深夜我黑着眼眶坐在这,渴望着一双合脚的猪皮皮鞋,然后想起了你的狗皮帽子,你一年也洗不上几回澡,你脾气暴躁的喝着高粱酒,也没什么菜,就是这样依然产生了人与人之间莫名其妙的关爱。一入冬就常常闻见一股引煤炉子的味,然后整个人如坠入枯井之中。那就是冬天的味道,不怎么好闻.这几天可真冷啊,没怎么出门,这样的天气会让思绪陷入某个莫名的空间,充满了悲情的空间,往事浮上心头然后便被冻住,哆哆嗦嗦的回到室内,一点一点的融化,最后觉得有点元气大伤的感觉。
PS:7682,40964,20488,18448,18416,17424,33808,34832,69712,77944,82118,32932,33002,51244,30776,18432(一段声音的数据,也许能传递出一些信息,也许不能)

( 微博 @孙大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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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哥 在北京】

我心里住着四个姑娘
他们分别是
成都的
杭州的
济南的
北京的
我最想跟北京的姑娘发展一下
因为我也在北京
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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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建飞 在贵州福泉】

醉酒

年还没有过完。昨晚请了由四川什邡客商投资的川恒化工有限公司的两位四川朋友来家里过“上九”。他们酒量太大了,我们三人才喝了一瓶半酒两瓶都没喝完,我就大醉了。客人走后我就躺到了床上,差点没吐,忍住了。胃里很难受,睡到今天早上醒来,还是很难受,头也沉沉的,感觉身体和神经都很虚弱。起来喝了点蜂蜜水,又继续躺回床上,大脑皮层安静不下来,睡不着,神经得不到休息,很痛苦。请小孩帮我熬了点稀饭,十二点钟起来,在稀饭里加了冰糖,喝了,稍感觉好些,又继续躺回床上,靠着床头看来一篇文章,又继续睡,还是睡不着,神经得不到休息就很难受,神经衰弱的那种痛苦。两点半起来,到单位来打一趟。也许体内的酒代谢的差不多了,加上呼吸了点户外的新鲜空气,感觉好受些了。很久没有这么醉酒了,这两年以来,感觉酒量大不如前,是生理功能也开始衰退了吧。再加上喝的是赖茅酒,这种酒我喝一次爆醉一次,也许是我和这种酒无缘。我们这里要过完十五才算过完年,上班才会恢复正常。在整个正月间也还可以走亲访友拜年。借此机会,给天下的果友拜个年!祝大家龙年吉祥,健康快乐,行大运发大财!

( 微博 @贺建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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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思桥 在嘉兴】

年前感冒发烧开始,回家过年顿时觉得世界变得不一样。所有的东西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但它们又都没有变形,粗糙的还是和从前一样粗糙,崭新的似乎也没有衰老的迹象。朋友说那是你的注意力被病给彻底打散了。正月初六从宁波经跨海大海回嘉兴,在桥上看不见外面的海平面,因为下雨,玻璃湿冷得模糊,看不清外面飞驰的是汽车,速度在这里变得很慢,外面路灯走得不急不缓,很有节奏。我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发觉地球动了动,然后我从一侧滑向了另一侧,接着想到明天要上班其实从物理学本质上也说也是这样。
新的东西都是给你奇特的感觉,我喜欢这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及其状态,唯独不喜欢喜新厌旧的人,但事实证明我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其实,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某一天开始,婴儿的眼睛和青春的素材就要转变为世界的精神,他的主。
到今天,我还是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新的,这样真好,如果今年真的会是末日。我最怕的就是下班回家看完书睡一觉起来后,这样的感觉蓦然消失。

( 微博 @王的贤 )
( 豆瓣主页 http://www.douban.com/people/eastlif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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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xi 在深圳】

假装好玩

之前就说今天找老枪玩
他今天休息
昨晚睡觉一夜没醒
早上感觉还好(现在又头痛)
在房间晃悠到中午
(在窗口看楼下和对面楼上的人)
想着弄点好玩的
就裁纸在纸片上写字
(好几天就想着要写但就是不知道写什么)
上午太阳被云遮了好久
中午大太阳晒得人想睡觉
躺在床上写字
写了好多纸片(散了一地)
然后胡乱地组合
感觉比较好玩
后来就睡着了
如果老枪刚刚不打电话
我可能晚上继续写纸条
他也刚睡醒还在床上
他说晚上去红糖罐看记录片
先在他那里吃饭
晚点再把纸片拼出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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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Wen 在鄂州】

1.
面前这家内衣店,喜欢用老气的花布做秋衣秋裤套装,假模特穿上它们,挨个地挂在了门头线上,脚都悬空着,比人还高,一排远看上去,像待售的风筝。

“你看!你看!那儿挂了一排我爸爸”我挽着妈妈说。

爸爸也有那样的秋衣秋裤,中年,老实,邋遢,太私人了。天气冷时,他可能起夜上厕所,就穿着这样一身。那种黑暗又熟悉的感觉,好像我对着一碗有芹菜的辣椒粉打了个喷嚏。

2.
走进一家精品时装店,顶着泡面发型的女店主从上到下地打量我和妈妈,足以证明她生意之冷清。初八刚过,冬天的款式要下不下地耷拉在衣裳架上,春秋旧款还零星地大打折处理。两侧墙壁上钉着一些小短装,像蝴蝶标本,有民间博物馆的气质。几个鼓囊着的大袋子堆在柜台一侧,春天来了,你们就出来吧,我盯着袋子想。

“你看!”我挽过妈妈,抬手一指。
“这件…”妈妈看着墙上的绿底黑斑小斗篷。
“呵呵,这件不卖,是我们自己穿的”女店主说。

我挽过妈妈,憋着一口笑走出服装店。

“哈哈哈,你没觉得那件衣服就是一猕猴桃吗,哈哈哈,她还说她们不卖,哈哈哈”我哪儿来那样的兴致,笑啊笑。突然,我的左胳膊被人拍了一下。抬头看,是我同学,她和另一名同学正好迎面碰见我。我们互相回着头,笑,分开,嗯,我们分开了,什么也没说。

“她是谁”妈妈问。
“我同学”
“什么同学”
“高中同学。嗯…初中同学。不对不对,应该是高中的”
“都怪你让我出门,我不喜欢这身衣服,让同学看见了,丑死啦”我突然醒悟。
“有我给你做对比,丑什么,我站你身边,你就很美啦,你要是丑,我怎么办”妈妈说。
“啊啊啊啊啊,都怪你,我这一身黄得像香蕉!和那个猕猴桃一样傻”

3.
推开玻璃门,一件衣服也没来得及看,我只看见柜台下趴着的大狗。他抬起上眼帘,瞧了瞧我,尾巴向店主姐姐摇了摇,姗姗向我走来。

“咦,大狗”我对着他说。
“他过来了”我对着他说。
“啊啊啊啊,他要咬我的手套”我对着他说。
“我不能动了,他会扑到我身上”我对着他说。
“他是喜欢咬手套呢,店里的拖把啊,毛线啊”店主姐姐说。
“他叫什么”
“豆豆”
“豆豆”我说。
“豆豆,豆豆”我说。
“豆豆,豆豆,豆豆”我说。

豆豆把鼻子抵在我肚子的部分,嗅啊嗅。我的手不能动,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手套要扑咬。豆豆又去嗅我妈妈,她正拿着一件衣服在镜子前比划,问店主价格。气味鉴定结束,豆豆欢腾了起来,满屋子信步漫走,还爬到了展示衣物的平面柜上,叼起一块抹布。

“我要养狗”出了店门我对妈妈说。
“不要害命了。你手里的兔子啊,狗啊,都太可怜了”
“那不是我的错好吧!我根本没怎么养,就送人了,好像是我要转学”
“你就不怕他们死了,回来报复你”妈妈说。
“不是我害死他们的!那条小狗不是给对门的胖女孩了吗,爸爸和我说那狗在她家怎么怎么可怜,是她没养好”我上电梯的时候说。
“我觉得豆豆的眼睛好漂亮,比我大。有个词什么来着,狗眼看人低”我突然说。
“别人听到还不骂死你”

4.
妈妈赶着回家,下午去打牌。她说,猪来穷,狗来富,遇见豆豆不是偶然。她还说,路过某栋楼的时候,有户人家正好要炸鞭炮,这都不是偶然。路过一家彩票店,我们头也不回地选择了五注机选双色球。
猕猴桃,香蕉,豆豆和风筝都是宇宙这个大乐透里最平常的一次概率事件,只是好像,我们谁也没给谁开奖。
其实,我好像还要讲个场景,也就是顺数第5个,可是我忘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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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 在辽宁沈阳新民市胡台镇前胡台村】

我们从峡谷的底部经过,两侧是大葱的峭壁。板壳变化,大民屯地震地震地震,大葱的味儿,大葱的色儿,大葱样的人。大葱长成了大葱树,我们在上面盖的房子因为弥漫大葱味而永远不能升值。为了填满那些白色绿色的房间,我们必须生大把大把的孩子,像跟全世界的大葱赌气。孩子们赤身裸体,在一棵一棵大葱构成的森林里奔跑跳跃。我们逐渐培养出了新的大葱的生态美学:我们头发的颜色一点点变浅并变得粗壮,就像大葱的根须;我们褪掉了体毛,肤色变得洁白或者翠绿;我们的指尖变得纤细,身体中充满辛辣的汁水;我们柔弱的眼睛被浸泡在永不止息的泪水中,像不会枯竭的泉。总可以看到一截短小的彩虹,挂在我们的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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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其顿荒原 在江西抚州老家】

悠悠长空多晴朗正月初十,晴,难得。初十,一个普通的日期,晴,一个常见的天气,两个搁在一起,就难得。江西毕竟快一个月没用天晴了。找不到了。钥匙找不到了,眼睛找不到了,背包找不到了,外套找不到了,未来的路也找不到了。每次都寄寓于先知,一个人,或者一句话。我已经长大了,能独立思考,结束了凡事咨询别人,开口便来听取意见的时代了,对么?你说对么?你们说给我听听,好么?

( 微博 @马其顿荒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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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迷途 在广东海丰】

轻功2

我已娴熟掌握轻功
轻轻一跃便飞上瓦房顶
轻盈的步伐使瓦片变得
固若金汤

我俯身下瞰
地面已成天空
团团白云如绵羊
呆若木鸡

我躺下身来
上面是天
下面也是天
夜幕悄悄降临
星辰如流萤开始闪烁

我陷入长久思考
为了不错过晚饭时间
我是否该纵身一跃
虽不一定会
粉身碎骨

失眠

因为梦见失眠,
我一夜无眠。

( 微博 @-老馬迷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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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 在杭州转塘】

今天到的杭州 还不是北京 感觉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不敢回想过去 面对已过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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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k 在手机上】

2月,我是这个月生的,所以可以的,这个月X,去年有个人这么干,这么干是太糟了,但你永远不知道他当时意识到了什么,可能他什么都没去意识,就那么干了
今年,这个世界也在尝试,我刚才打了一个错别字,赶上了没,七分钟,六分钟,五分钟
我不知道倒数过多少次了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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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骞 在广西】

画家

韩葛遇人求治病,借人手掌,上面写个好字。病就好了。有人病得很重,他在房子里到处浏览了一下,用笔在屏风上面画了个野猪。第二天人的病就好了。有的时候他会在人的墙壁上画个月亮,病也会好了。

朝菌人暮已死

菌人像菌子大,矮小如菌子,短暂如菌子。

夕张冢

有人在山脚下见到很多的鬼兵,在离夕张冢不远的地方插旗布阵。一连很多天黄昏都出现,天完全黑了以后就消失了。有一天夕张冢外面站满了鬼兵,夕张冢里也不断地有鬼兵从里面出来,两边的样子不太一样,穿的衣服插的旗子也不同。辨别起来很明显,外面的大概是黄旗和黄肩,里面的基本是紫旗子紫肩。紫的兵从夕张冢正前的墓碑那个地方出来,越出越多,分开了从坟的两边水路站满。就像很多的蚂蚁从蚂蚁窝里出来。夕张冢只是个坟,二十四山朝巽,里面和外面一直打了好几天,鬼兵打鬼兵,死了就没有了,死一个就消失一个,什么也不留下。没有遗血也没有遗骨。黄兵打紫兵一般从黄昏的时候起,天完全进入黑暗以后就停止。会变得和之前一样的安静,除了墓和月亮,什么也没有,林地里的鹤唳是要寒瑟过涧下的深水。后来从墓里面出来的兵越来越少,躲在附近偷看的那个人后来被黄旗抓住。有个身体特别大的鬼兵从车上下来,说自己是沙海兵,来打夕张冢。有个沙海将盗了沙海的东西,躲进了夕张冢里,墓里的张公从别的地方借了兵,现在张公已经败了,沙海兵要很快打进夕张冢。

蓝辰与北龟

有一只青蛙,越长越大,占据了晦暝的商山,喝掉了磁盘的祀酒,吞下了最大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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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贤良 在广东中山】

看云

小韵的窗户
是可以打开的
我走到
小韵的窗户前
把窗户打开
小韵问我想干吗
我说想看看云
小韵走过来
也把头微微抬起
朝外面看
正是黄昏
远处天空的云
和彩霞一起
在缓缓地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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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卡 在山东泰安】

做梦娶媳妇

回到家里,我把书包和我同时扔进沙发里,正想迷眼歇会儿,老爸突然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按住我的一个帮子摇起来,起来起来准备结婚。本来一开始在老爸有节奏的摇晃下感觉挺舒服的,但一听到结婚俩字,我一下子弹起来。什么玩意?结婚?爸,你是不是想孙子想疯了,我一会儿还得写作业呢,哪有时间结婚啊。甭在这给我扯淡,赶紧换衣服,准备接新娘。我被我爸拖着进了里屋,然后一下子闪出一大帮子人来,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有的给我脱衣服,有的给我穿衣服,一眨眼就把我倒饬的跟个新郎似的,西装革履,皮鞋领带,然后一人押我一个肩膀,推着我往外走,这是去结婚,还是去罚场啊。我朝着我爸吼,结婚就结婚把,可至少也得让我知道新娘子是谁吧。我也不知道,一会你就知道了。不会吧,爸,你逗我玩呢,是吧。没空逗你玩,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一会儿是多少会,要等到入洞房吗?你小子着急了把,原形毕露了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靠,我要跟一个我不知道是谁的人结婚,我能幸福吗?幸不幸福,结了才能知道嘛!爹,你说的太对了,阿甘也这么说过,我结。
我站在凛烈的寒风下,等着我不知名的新娘,一阵风吹过,我打了一个寒颤,感觉好冷啊,我低头看了下,身上穿的竟然是高中校服,我操,我刚才的新郎喜努尔西装呢!?这他妈肯定是个梦。虽然我觉得只是一个梦,但我还是希望我梦中的新娘是个大美女。一个人的好色,不会因为在现实或在梦里而有所改变。我等啊等,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突然闪出一辆大卡车在我眼前来了个360度漂移。我操,太帅了,我不觉鼓起掌来,我看到车上装满了锅碗瓢盆,沙发茶几,暖瓶尿壶,整整满满当当一车,堆的像个小山似的,我不禁敬佩起司机的驾驶技术来。这时候,从车里浩浩荡荡下来一群人,有男的有女的,男的都清一色黑西装,女的都清一色白礼裙,一黑一白,晃的我的眼都花了,所以我不能判断到底哪个是我的新娘。他们下了车,一个个走到我身边说恭喜发财,红包拿来。我说,错了错了!这话后半句应该我说。他们说不给就不告诉你新娘是谁,我一听立马就蔫了,因为此刻我已经满脑子都是新娘了,只好掏出自己的钱包,我翻了下,竟然没一毛钱,我说,你们看你们看,一毛钱都没有,你个傻叉,我们要的是红包,又没说要钱?红包?我撕了一大块门前的红对联,说够红了吧,想要自己去叠吧。然后他们就欢天喜地的拿了跑进屋去了。你的新娘叫小麦!我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小麦是谁?我瞪大俩眼仔细注视着每一个从我身边经过的人,每当有女的走过时,我都会多看几眼,心理盘算着哪个漂亮那个就是我的新娘。
还没等我把人看仔细呢,突然画面一转,我已经在屋里了。我喊到底那个是我的新娘啊!你个没良心的,别在这给我装,我顺着话音发出的方向看去,靠,竟然是素颜范冰冰,只见她扎一一扎多长的马尾,别一个卡通发卡,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脸上打了一层薄妆,就一清纯可爱的邻家姑娘,完全没有爷的味道。我说,范爷是你吗?什么玩意,范爷?你脑子被驴踢了啊!你以后敢欺负我们家小麦,我就阉了你。呵呵呵呵,我听到有个人在咯咯的笑,我巡着笑声望去,只见在素颜范爷的对面坐着一个姑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全不是,她就一普通的姑娘,普通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虽然说不上多么的漂亮,但远远的看去,感觉特别舒服,特别的亲切,尤其是笑起来脸上的两个浅浅的酒窝,仿佛藏了陈年老酒,只挥发一点就要把我迷醉了。我觉得我的心扑腾扑腾的好像在膨胀,马上要把胸膛都撑爆了。我受不了了。我一下子跑过去,抱起她就跑,我要跟你入洞房。后面人声鼎沸,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画面又一转,我跟一帮子伴郎在大厅里踢酒盒子,我知道我的新娘在一边的看台上看着我,所以我一会儿一个马赛大回旋,一会儿一个踩单车,一会儿一个钟摆式过人,玩的好不热闹。我每做一个动作都会听到掌声和呵呵的笑,然后我就像上了发条一样,不停的奔跑。我在大厅里奔跑,她在看台上笑,我觉得生活是那么的美好。
又一转,我在新疆大盘鸡吃饭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女孩,她坐在我右边的前边,跟一帮女孩子说说笑笑,其中有一个长的像素颜的范冰冰。我走过去,说,嗨,小麦,我可找到你了,咱俩结婚吧,就在现在。姑娘听的目瞪口呆,长大嘴巴看着我,这时,长的像范冰冰的那女的说,神经病啊,你。我笑着说,我不是神经病,我只是在给我的梦造一个好的结局。这结局就是我跟小麦结婚,而你们都是伴娘。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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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Comments to “果皮·云写作NO.12:一三七七死二五六死六七”

  1. 老马迷途说道:

    沙发

  2. 曾骞说道:

    我在12点前提交的啊,怎么没有

  3. 袁玮说道:

    那位妇女骂得像瀑布,老太婆骂得像喷泉。

  4. 曾骞说道:

    哈哈。我还怕我的电脑时间出问题了。还有一分钟的时候提的

  5. YiWen说道:

    —–天哪,后海一共只有四个人在玩冰车。
    —–乖乖(念怪怪)。

  6. 磨砂触说道:

    不是很喜欢啊,怎么可以把话说得那么复杂还听不出再说什么呢

  7. 月亮秒杀说道:

    喜欢老枪写的。穷困潦倒的日子我正在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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