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皮·云写作NO.4：女人浑身都是宝

时间：2011年12月17日

主编：乌青

作者：

白完兔,离,老枪,魏思孝,止,nikita,几分,Johnny,
叶青,曾骞,张墩墩,岑双,早,萨尔卡,纯铁牙签,错了,
比多,苏遇,YiWen,东成,王狼狗,咄,罗小勒,菜狗,
汤贤生,张维,菜小龟,八怪,老马迷途,竖,周樵,乌青,
Lisa,贺建飞,邝贤良,二天,郑在,旺财,静树

******开始******

【白完兔 在成都】

平底锅。黄油，化开。加蒜米，洋葱末，炒香。倒一大勺白兰地，浓缩牛肉汁，水。烧开，慢慢搅入面粉。then,一小撮海椒面，现磨黑胡椒粉。起锅前倒入一小勺葡萄酒醋。好。另一平底锅，烧烫，加入细盐腌好的牛排或豆腐排，煎，出血水为五成熟。摆盘，浇汁。外面小雨，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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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 在北京】

每天我总是第一眼看见窗外的野地。这当然不是真的。每天第一眼看见的如果不是天花板，就该是墙壁。但你永远不会记得天花板或墙壁，因为上面什么也没有。而窗外有野地。
然后每天我都认真地挤牙膏。我有一个挤牙膏器贴在墙上。把牙刷伸进去，从小洞里看着牙膏一小片一小片地落下。有时它并不落在牙刷上。我在贴挤牙膏时把它贴歪了，所以就变成了这样。你贴歪了它，于是牙膏不会好好落在牙刷上。为什么要有一个挤牙膏器？有时当我认真地挤着牙膏时会这样想。它是一个小的改变，不过是这样的，此外什么也不是。
每天你会重复一件事情。至少一件。这是个狡猾的说法。因为至少你会重复睡觉。闭上眼睛，呼吸变沉。还有个更狡猾的说法是并非如此，因为你不可能总做同样的梦，有时你甚至不做梦。有时你一觉睡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当然，当然，每天啊。你不会用同样的脚走路，也不会用同样的声音说话。但一再重复这显而易见的事实是为什么呢。
野地其实并不非常野。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叫它。它有些蓝色屋顶的厂房，有些掉光叶子的树林，有些狭窄的水泥马路，还有一根从早到晚冒白烟的烟囱，最后，它露出成片黄色的土地。夜里一切都变黑了，开始出现大片的灯。一片又一片整齐的灯，直线和横线交叉的灯。然后什么也没有了。几乎看不见车而只有灯。
大片的漆黑而只有灯。就好像什么熟悉的东西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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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枪 在深圳】

我不知道如何开始写这个东西，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认真写东西了，日志也好诗也好，是的。《云计划》开始的前三期，我每一期都错过掉了，明明知道那天是写作日，我都会错过。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一个是工作的原因，一个是：不知道写些什么。第二个占多数吧。
此刻是凌晨5:32。
我坐在深圳靠近深南大道边上的一个小区的一个20楼的房间里。刚刚看完一个电视剧的最后一集。电视剧的最后三集的每一集接近最后，我都分别哭了一次，也不能叫哭吧，就是看着看着就掉眼泪了。说真的，现在能让我动情的东西，已经很少了。少到几乎没有。所以我总是把自己扎在工作里面，每天中午起床，刷牙洗脸坐电梯下楼，把耳机往耳朵里塞，再步行大约8分钟，穿过三个桥洞，到地铁站坐地铁去上班。上班就是上班，没有其他。夜里十一点下班，一般都是赶不上最后一班地铁的，所以我都会在瑟瑟冷风中等待373路公交车的到来。我会在等待373到来的同时，拿出手机刷微薄，内容无非就是373你怎么还不来啊，373你死哪里去了啊之类的。是的，等373是我觉得很痛苦的事情，因为现在是冬天，我需要在晚风中很无奈的很无聊的等待。有时候是20分钟，有时候是半个小时，最长的一次，我十一点十分就到了站台，但373十一点五十才到。而我从上车到下车的时间，只不过四个公交站，十分钟左右的车程。373，你让我情何以堪？从公交站回家，我还得走白天走过的三个桥洞，通常是接近夜里十二点或者刚过十二点，我还得像白天那样塞着耳机走8分钟的路。每天晚上回到小区楼下的小商店，我都会买一包3块钱的南北特山椒凤爪吃，每天晚上。回到家，洗澡，打开电脑看电视剧，或者干点别的。我最近经常干的事情还有，在凌晨5点钟左右用豆浆机打豆浆喝。
其实我不是宅男，但我总觉得自己孤单。
我一点都不宅，我喜欢交朋友，喜欢跟朋友们玩，聊天，抽烟，或者随便干点其他的哪怕无聊透顶的事情都可以。仁兄12月3号带了个他的同事来深圳找我玩，那天晚上我们都见到了我们从未见过面的果友xiaoxi，我非常喜欢这种感觉，我们第一次见面，相见恨晚的感觉。所以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在我上班的地方的楼上吃饭，吃完饭已经是晚上接近10点了，我们一起坐地铁去红糖罐看演出，可演出已经结束了，那天晚上的演出是一个我没听说过的乐队搞的一场向枪花致敬的演出。我们到达酒吧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一帮人背着乐器擦肩而过，其中还有一个乐手头发很长很长。所以我知道演出结束了，不过无所谓，重要的是，我，仁兄，阿虎，还有xiaoxi聚在了一起。在一起聊天抽烟扯东扯西，我们总有那么多话要说，或者有时候我们什么都不说。
那天晚上我们四个男人是在xiaoxi租的房子里过的。他住的地方挺大，地上铺着凉凉的塑料地毯（是塑料的么？仁兄），我们就这么聊啊聊的，聊到了天亮。后来我在xiaoxi的地铺上睡着了，醒过来才发现，仁兄和阿虎已经走了。我是这么觉得的，我们为什么需要找人聊天啊，因为我们需要倾诉和倾听。那为什么找的是A而不是B或者C呢？我不知道。但我坚信的一点是，果皮上的人都是信任的人。虽然我们素未谋面，但是我们已经认识了好多年，就像住在隔壁家的邻家小妹一样。是一种亲切感，是一种不知道从哪来会到哪去的很温暖的东西。
打上面的字的整个过程，我耳机里都单曲循环黄小琥唱的《新不了情》。然后向窗外望了一眼，此刻外面还是黑的，一些写字楼的顶部闪烁着指示灯，马路上也没什么车，但我知道，白天很快就要到来，公交车会最早打破城市的寂静，重复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行了，先写这么点吧。天快亮了，我去客厅打点豆浆喝，然后睡觉到中午。再见，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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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思孝 在山东淄博有一天杂货铺】

比如说你。你刚失恋了，你那深爱着的姑娘让你滚出她的生活，立刻马上刻不容缓，你站在门外说了很多让我这个外人深感恶心的话，让我觉得你简直就不是个男人。可是这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姑娘心已绝。你找我出来喝酒，酒还没喝多少你已经痛哭流涕，你问我该怎么办。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是放手吧这对谁都好，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互不相欠。你不同意，你很痛苦，你手捂着心脏的地方说姑娘已经把你的心给偷走了。再喝点酒吧，我能做的也就是陪你喝点，让你赶紧的醉。你还在滔滔不绝的向我谈论这个姑娘，她对你是如何的重要，没有了她你的生活是多么的糟糕。你还对我说了很多关于姑娘的事情，其实我都不怎么爱听，跟我半毛关系都没有。你问我是不是应该再找她好好谈一谈，或许有挽回的可能，心平气和摊开胸襟。找一个气氛好的场所，灯光柔和，温度适宜，空气里飘荡着抒情的曲子，两个人面对面好好梳理一下。问题是，姑娘根本不会再见你一面，谈你的名字都不可以。这时候需要我挺身而出，你看着我，寻求我的帮助。好吧，实际上酒我也喝的不少，竟然答应了你的请求。你说的倒是很轻松，只要求我把姑娘带到指定的地点。
再说下去你们可能不信，半路上，姑娘想要逃跑，她说我这是绑架是犯法的，还说要让我蹲监狱。你说我该怎么办，她挣开绳子就要跑，情急之下我只能弄死她。希望你能原谅我，姑娘我带来了。
介绍一个电影《亡命驾驶》，前天看的，听名字好像是有点类似于《的士速递》之类的片子，我当时也这么想的。可是没想到，片子超出了我的预料，没想到会这么的有味道。片子一开始的十几分钟，便让我整个人投入了进去，虽然没有任何的火爆场面，车子只是在路上行驶小心翼翼躲避着警察的追查。不得不说导演节奏把握的实在是太好了。本片作为商业片让我耳目一新的一点是，当男女主人公对视的镜头出现时，总让我以为不小心按了暂停键，镜头给了足够的时间来表达爱意，男女主角浅浅的微笑。要说，这个片子让我爱慕的地方挺多的，剧情的发展。谁他妈的能想到，你喜欢上了一个有妇之夫还帮助她丈夫去解决麻烦，我巴不得他赶紧挂掉。她的丈夫在抢劫的过程中被打死。
我越来越喜欢这种意外，就象本文开头。另一个电影《中间人》里也有这样的意外，你们还是自己去看吧。感谢这些好看的电影，给了我写小说的灵感。这几天在想当导演需要具备什么样的基本才能，当然导演最需要的是充裕的资金支持，其后的，懂摄影？不是有摄影师吗。懂美术？不是有搞美术的吗。懂剪辑？有搞剪辑的好不好。我想导演最应该具备一个故事讲好的素质，集编剧和导演一身，他首先应该是个好的编剧。如果一个优秀的导演需要掌握很多专业的技能，那还挺没劲的，我也没打算拿出这么多的时间去学。总之，我是在给自己当导演找个合适的借口，说不定以后有机会真的能弄出个有趣的片子。目前最要紧的还是把小说写好，一个三段式的叙述，算了不能说，经验告诉我剧透小说会严重影响以后的写作，瞧好吧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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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 在南京】

12月17号，第四期。 尽管这次貌似主编没发来邮件提醒 ，但其实我还是知道的。因为觉得有趣，所以之前就把写作日期存在了电脑里，想着尽量每次都参与一下。

前几天第二期写完后，看了果皮论坛才知道：虽然云写作才刚出来但是“果皮”这个东西（暂且叫做东西吧 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词来称呼）居然已经是第10个年头了，啧啧啧。原来云写作上的作者大多也是“老果皮”了。这貌似是个搞文学的小团体？我看到不是小说就是诗的。突然的有种一个人冒然撞进一群人的圈子的感觉。
这么说不仅是因为我和文字关系不大，从没写过什么看的也少。其实这也没什么的，这里应该没人在意，我知道。但是就算是我也写过点东西，应该还是会有种“面红耳赤”感。对我来说这并不奇怪，因为我就是这样，面对陌生，总是这么的忐忑不安。

前天晚上也是。

我在这个学校一年半了，几乎还是没几个认识的人。甚至自己班上的人也是，自己都没跟他们讲过话。
前天晚上偶然地在食堂碰见唯一认识的一个外班的同学，想来晚上也无事，饭后就跟了他去他们的画室玩。
刚一去他就很突然地说要介绍一个朋友我认识，说是他上一届的，画的不错懂的也不少。我嘴上问着为什么，心里却还是乐意的，也并不完全是乐意，更多还是复杂和矛盾。因为知道会是怎样，而结果也就像我想的那样，他分别和我们互相介绍了我是谁谁谁，她是谁谁谁后，就算是完了。她没说更多，我当然不会主动说什么，尽管当是我觉得气氛还挺尴尬的，可我还是沉默着。后来他又带我去了其他的画室，一小群人氛围还不错。聊聊什么的，莫名感觉挺温暖的。当然这些和我无关，我是不认识他们的，我还是没说什么。
之前不久，我想过也许还是高中上来后可能继续学画画比较好，因为可以一个人呆着。但是再细想我就笑了：就算画画，也真可能只是一个人的事吗？在抱有这种幻想的人面前，什么都不会什么好多少。

我俩认识大概也是因为他比较喜欢和人聊的原因，其实也不算太熟。聊得也不是特别多，大多数的也是专业上的事儿。前天晚上他也问了一些我拍照的问题，我却不能很好的回答，当时几乎面红耳赤。回想一下，的确自己这半年竟然很迷糊地就要过过来了。我不能记起什么来。似乎的确自己什么都没做。他问我原因，扪心自问，我还是知道一二，除了没有很好的头绪和方向之外执行力不够之外，还有就是这个了。

回到宿舍后我改了一条状态：怪不得人的愚蠢。显然我是在说我自己。
我说最愚蠢的莫不就是自己老是被自己困住。
用刚刚看的书里说的就是大概就是“藏识”太重了。
面对周遭时，首先就对自己早已有一个定义，认为自己就是这样的，这是自己的毛病，改变不了，终日矛盾着郁郁寡欢。

果然不出意料，我一动起笔来就是说自己的这些东西。 我一直觉得，这就是我最无趣的一面了。区别在于之前写了自己藏起来而在这里是明摆着的，不知看的人怎么看，我很难想象，想想的话又忐忑了。就那么点破事，实在幼稚。
原谅我在云写作上放这种东西，我知道不好看，但是诗、小说什么的真是难为我了，哪怕稍微好看点的对于连这篇文字都敲了两个多小时的我来说也是不容易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爱坦露自己还是不爱坦露自己，不同角度上都说得通。
反正我只是贴出来，有人若是不小心看到了，那就看到了吧。如觉不快，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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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ita 在大连】

什么都没有留下

相信的被怀疑
怀疑的又被相信
定义一再被定义
擦去的再写下再擦去
阿基里斯与乌龟
还有
人生很多事本来
就是徒劳无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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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 在北京】

9.我想了一百种开头，左右权衡不下，于是便这样开头了。
8.文字是会骗人的，藏在象形符号后面是一张怎样的脸，往往会猜错，哪怕面对着那张脸，心里想什么都会猜错，更何况于此呢。文字的发明定是为了说谎用的，把真情实感藏在文字后面，远比藏在表情后面要容易的多。为了方便皇帝说谎，仓颉造了字，文字用的越多，当面甄别的机会越来越少，大家越来越习惯躲藏在文字背后的安全感，再不计较这个卑鄙的初衷，于是辨别谎言的能力也日趋下降了。更何况你们还居然如此推崇文字的价值。因此之因此，从此种角度来讲，纯文学的覆灭是好事，你还悬在夕阳做甚呢，快些降下吧！
7.倒数，正数的无尽让你随心所欲，而倒数就仿佛一颗定时炸弹，你知道尽头在哪里，无论怎么走都会走到，与其歪歪扭扭的走，不如规规矩矩的给自己交份答案，哪怕题目是傻逼出的。
6.有人偷时间，每一小时偷你一分钟，每分钟偷你一秒种，每一秒钟偷你一毫秒，你不知道，不过知道也无妨，一天不过偷你24分钟而已，24分钟能做什么呢，做场爱，做顿饭，把围脖刷新个24次，偷看些无用的表达，一天多送你24分钟也不会有什么用，既不会多做场爱，也不会多做顿饭，无非再把围脖刷新个24次。如果计时器改成25小时，30小时，与24小时其实并无差别，一天24次日出日落的生活，大家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人总是习惯在习惯中获得安全感，从被神抛弃那天始，人就没了安全感，于是毕生不停寻找。
5.许我是个骨格清奇的人，在梦里意淫平庸的人生，承认自己平庸是年轻的我的很大的挑战，于是我用这样的方式安慰自己。
4.谍战，商战，家族大戏，家庭伦理，打开电视机50多个频道拨过来，无非四个字：尔虞我诈。你既不信任我，我何苦信任你。你既不爱我，我何苦爱你。年轻人都不相信爱了，谁还信？编剧都不相信爱了，哪个观众还信。生活在当下，谁也跳脱不出。为意识形态所绑架的文化副产品，错失多少骨格清奇的机会。这个反反复复盖棺定论再开棺鞭尸的几十年，难怪每个中国人都成了艺术家。
3.刻意的让数目不完成，这也是个尽头。一百种结尾一个也没用上，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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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ny 在荷兰】

他发现最近做事优柔寡断。想来想去，觉得这和他开始记账有关。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记账，他确实是想不起了。他每次把账都记在一个带有日期的记事本上，一个本子就是一年的日子。当一年过去，换一个新记事本，旧记事本却不知被他扔到哪儿去了，当然记在里面的旧账也随之消失。每花一笔钱，哪怕只是买一瓶水，或一包烟，他都会把具体数目记到记事本里。具体来说，每天的花费，依次记在记事本当月最后一天的空白处，月底或下月初，他会拿出手机，翻开当月或上个月最后一页，把记在上面的每笔账目汇个总，最后在汇总的数目上面用笔画个圈圈起来。其实记账本身和优柔寡断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或联系，他一直以来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最近几次，他把账记上，又划去，重新记上，然后再次划去，本来还有许多空白的页面，最后被划痕填满。
最近他在买东西的时候，老是拿不定主意该买哪个。他首先考虑的是价格，比较完价格，才考虑其他方面，而往往让他做出最后决定的还是最初考虑的价格。 由于这样反反复复地纠结，最后他把这笔费用记在记事本上的时候，却往往记不清当时到底是付了多少钱，即使这笔账是刚刚才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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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 在西安】

河边2

我并不想去河边，我对苏小蒙说。
王小莉也不想去河边。
所以事实上，最后，王小莉真的没有去。
她回到了家，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喝了一口。开始打电话。她是打给我的。
我说喂，你怎么没有来河边。
她说我不想去，你不是也没去吗。
我说我去了，我现在就在河边。
哦，你和苏小蒙在一起？她问。
没有，我说，我一个人在对岸。
冯微微好像对你有意思，她停顿了一下说。
我说你在喝可乐？
她说是的。
我说你别每次打电话都在喝可乐，这样你说话的节奏总是怪怪的。
她说你喜欢什么样的节奏。
我说我喜欢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而不是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王小莉不说话，自己在喝可乐。
电话里面很安静，只有微微的嘴唇触碰瓶口的声音，和液体通过喉咙的声音。
河边有大片的芦苇，有偶尔飞过的野鸭子，有风声，有潮湿的味道。
晚上，准确的说是傍晚，冯微微走在路上，她去赴一个约。
王小莉准备了一把水果刀，她等待着。
一个空的可乐瓶在桌子上，底部略微有一点凹陷。
苏小蒙依偎着我，她说我看到马丽敏和小四和飞机搞了。
我说不可能。
她说真的，小四先搞的，飞机猛舔马丽敏的胸部，白花花的一片，晃我的眼睛。
我说你离的这么近，他们会看不到。
也许看到了，她犹豫了一下。
你说冯微微干嘛去了，我看着远处一只要飞不飞的野鸭子。
她说小四和飞机的鸡巴各不相同，分别进入了马丽敏的体内，你一定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我说冯微微刚才和你在一起，你应该知道是谁约她。
她说小四搞得很快，而飞机的时间的很长，眼神还是不是往我这飘，他可能是发现我了。
那只野鸭子这时候嗖的一下飞走了，看样子像一只大鸟，而不是鸭子。
河边真的很好，大片的芦苇，精液与潮湿混在一起，我说，王小莉，你了解她吗？
苏小蒙双颊泛红，她说你一开始真的不想开河边？
我并不想去河边，我对苏小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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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骞 在广西融安县长安镇和光整骨整脊工作室】

灌溪的石水

地底下有一种石浆，像是石头流出来的牛奶，可能也是石头里流出来的一种东西。不过一般只有天人才能喝得到。大概就是天人喝的东西。一般的人要是有机会喝一点，喝完身体就会变得像玉石。以后再也不用再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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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墩墩 在石家庄】

崔德伟带着老婆孩子来了。他开着一辆挺大的汽车，下了高速，一直开到省政府门前的大广场上。我站在广场边，然后上了他的车。他的女人先打了招呼。我回应一声。孩子叫了一声叔叔，我也连忙答应。崔德伟说今天还上班啊，我说是啊，但请半天假还是可以的。
天气不好，雾蒙蒙的。我们四个人行驶在很不明朗的大街上，往医院赶，给孩子看病。孩子的病在脚上。一年前，她踩进了火里，鞋子烧着了。真倒霉。烧伤好了，但长出一个大疙瘩，颜色偏红，看上去很不舒服。崔德伟夫妇用了一年的时间，也没让孩子的脚回到最初的模样。现在他们把希望寄托在石家庄的医院里。我却一点把握也没有。
在我家附近，有一个烧伤医院，因为在友谊大街上，所以叫友谊烧伤医院。我曾经说，被友谊烧伤的人，就会送到这里。现在我把崔德伟一家带到了这里。而我和崔德伟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我们是初中同桌，有两年的时光，共用一张课桌。那时我们彼此熟悉得不得了，现在不行了，见了面有点生分——情谊没变，只是生了。
在医院的大厅里，一个挺着大肚子的护士说，现在没有医生，两点以后才会有。现在是一点半。我们满怀希望地等着。这是家挺小的医院，可见在所有的病人中，烧伤者所占比例不大。不断有人抱着孩子来换药。可见孩子是最容易被烧伤的。护士在孩子的哭声中忙碌着。她怀着孕呢。在生下自己的孩子之间，她肯定已经听够了孩子的哭泣。这是一种不好的胎教。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崔德伟，他表示同意，并且笑了两声。
墙上贴有各类烧伤的宣传画。我们仰着头看了一会儿。通过学习，我知道孩子脚上的伤叫瘢痕，大多数烧伤都会长，关键是前期护理，压住伤处，瘢痕才会长不起来。崔德伟夫妇没有压好，所以才导致了这一后果。所幸孩子还能走路，跑步也没事，只怕以后穿鞋是个问题。
崔德伟的妻子是个老师，就在我们上过的那所中学教书。她想给孩子做个手术，一刀下去，解决所有问题。衡水有个大夫，告诉她，孩子脚上的包可能发生癌变。她被吓坏了，驱动丈夫开车来到这里。
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夫，就在大厅里，解决了所有问题。他蹲下来，抓起孩子的脚，端详片刻，肯定地说，不会癌变。那个大包在他手里不断被挤压变形。孩子很平静，没有哭，真是个坚强的好孩子。老师说，那怎么才能让它消失？大夫说，很难，需要时间。
大夫有点口吃，说话很慢，每个字都让我们听得很清楚。我和崔德伟站在一边。我俩都不爱说话。这种事让老师来对付吧。她又问了很多问题，大夫一一解答。如果不是在大厅，而是在大夫的诊室里，就更好了。大厅里有好多人，护士、孩子还有各种大人。毕竟这是家小医院。好在大夫很有耐心，我们也不需要挂号。
最后大夫给出的建议是继续施压，把大包压下去，他推荐了一种绷带，套在孩子的脚上，就像有一只手一直按着大包。这种绷带很贵，80一条，可以买很多双袜子。崔德伟买了两条，让孩子交替使用。一条套在脚上，另一条趁机慢慢恢复弹力。绷带和时间，能让孩子的大包消失不见吗？大夫说可以。我们也相信这是真的。要不还能怎样。孩子的脚那么小，不适合动手术，一刀下去，脚就没了。
我们又回到汽车上。我说，去我家坐坐吧，今晚上就住这里。崔德伟说，不了，不了，这就赶回去，我明天有事，她还得上课。出于客套，我们又重复几遍这样的对话。好吧，我不再坚持，让他们的车开上回家的路。崔德伟说，我送你回家吧。我说，还是把我放到原地吧。
省政府门前的大广场，在雾蒙蒙的天气下，只有这里显得明朗一些。我下了车，和他们一家道别。他们的车开上裕华路，一直往东，上了高速。没有多长时间，就要过年了，那时我们又会见面。我站在大广场上，昂着头，傻傻地看周围的人放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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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双 在巴西欧陆普雷图的地毯上】

我爱巴西！除了四肢不协调，我根本就是个巴西人！时间啊时间金灿灿的时间，比龙仔送的白色透明蕾丝丁字裤还要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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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在昆明】

忽然想起之前一位朋友说：天一蓝，心就热了。今儿天不错，要出事儿。
就这天儿，事情在我这其实也不能再往大里出了。只是昨晚、今晨，在惩罚了自己n遍之后，往太阳地里一站，又觉得心有点热了。（这就是我从小熟知的 “磕头放屁”定律。小时候总咳嗽，吃完苦的药就闹着要吃糖，奶奶说，这么一来就“磕头放屁”了。）
至于，头是怎么磕破的，现在不想回放。我只知道今天要去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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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卡 在河北邢台】

一个梦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河里，随波逐流，我费劲的爬起来感觉浑身酸痛，头也疼得厉害。河的岸边是一大片麦子地，我看到在其中一块荒了的土地上，一个人蹲在那里烤火。我感到又冷又饿，于是就走过去看。这一看不要紧，看了吓我一跳，因为那人不是外人，是我舅家表弟。
我说，国路，你不是在上海吗，怎么跑这来了
他说，我在河里游泳游累了，就上来烤烤火，顺便烧点吃的的。
我说，你家小孩怎么样了，现在会说话了吧
他说，哥，你快看那边那两个人在干嘛
我抬头一看，果然有一老一少两个人在远处拿着铲子费劲的挖着什么。
我说，走，过去瞧瞧。
走近了一看，又吓我一跳，那老的不认识，但那少的却熟悉得很，是我初中同学，而且是玩的特好的哥们儿。
我说，呀！怎么是你，咱俩有多少年没见了啊，你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
可是他却好像没听到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继续用他的铲子挖土。难道是他聋了，哑了，瞎了，或者是我变了，变得让他认不出我了？正当我无比纳闷的时候，表弟突然拽着我的胳膊拉我向前走。
哥，你看那是啥？
我紧跟几步，凑近了一瞧，我操，超大一个坑，而且靠河的一侧还垒了整齐的白石墙，像一个大水坝一样。有水沿着石墙的缝隙渗进坑里。
我说，这么大的坑，是谁挖的啊。
是我，一个年迈的声音仿佛从悠远的古代传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老头说的，只见他仍是低着头，躬着身子，在那挖土，所以我不能判断刚才的话是不是他说的，以及他此时脸上的表情。我和表弟索性坐下来，看坑里的水一点一点的涨起来。
嗨！老狼！
突然，我听到有人叫我，然后是说笑吵闹的声音。我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有五个人正有说有笑的朝我走来。他们边走还边嚷嚷，你小子还是那么积极，来的这么早！听得我是一头雾水。我刚想问我认识你们吗？他们竟一一自我介绍起来。
我是小李建
我是大李建
我是涛（就刚才挖土那少年）
我是涛哥
我是跟你初中同班三年的同学。
同班三年的同学？我疑惑的看着他，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搜索他的图像，可是一无所获。我说，我想不起来了。
那个叫小李建的说，我操，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忘了咱仨是初中三年一直同班，没分开过吗？
我说，我记得应该是俩吧。
他说，仨。
我说，哦，对，最近你怎么消失了，我在QQ上都没见你上过线。
他说，我在忙着拍片子啊，现在在做后期，明年就上映了，到时候我就火了。
我说，祝贺祝贺。
突然那个叫涛哥的人说，你旁边的人是谁啊？
我转头看了一眼，我操，是我表弟，不过不是国路，是另外一个表弟。
我说，田震，怎么是你。
他说，哥，一直是我啊。
我头疼得更厉害了。然后他们说，走，一块吃饭去。
我说，好啊。
我跟着他们几个人，一会儿爬房顶，一会儿钻地道，一会儿走峭壁，期间经过没有猪的猪圈，没有人的游乐场，最后来到了一饭店门口，店名叫白什么玩意，因为白后面的几个铁招牌字都锈掉了。每年聚会都是这家，小李建嚷嚷着。然后我突然觉得我的右腿火辣辣的疼。我低头看了一眼，我操，超大一个口子，从脚踝一直开到膝盖，张牙咧嘴的。有风吹过时，左右两片开了的皮还来回摆动。
妈的，我说，我受伤了，我去买包纸。
他们说，好，快点回来，我们先去点菜。
我就进了饭店隔壁的小卖部，我说，老板，有没有纸巾？这时飘过来一女的，说，你右手边的那个架子上。我按照老板或老板娘的指示，在架子上来回翻：都是小演草，大演草，方格本，拼音本，还有作文本。我说，老板，我要的是纸巾，就那什么心心相印牌纸巾。老板娘又飘过来，递给我一包东西，是不是这个。我拿起来仔细一看，妈的，是一包卫生巾。我吼，老板娘，你今天是不是大姨妈来了，我要纸巾！这时候老板娘又他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我继续翻箱倒柜，突然我看到一领带，对，找的就是你。我立马揣进裤兜，然后就往外跑。跑到门口的时候又碰到了那个老板娘，他正在跟一老太太聊天。她一把拉住我，说，嗨，这是我大姨妈。我咧嘴笑了一下，说，你好，大姨妈，然后挣脱老板娘的手，心怀忐忑的撒腿就跑，边跑还边回头看，那个老板娘好像在喊，你别跑啊，我大姨妈想跟你谈谈。操，谈你妈的头啊，你就想抓到我，把我送进派出所。
我跟神仙附体一样，飞檐走壁，穿墙遁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觉得累的喘不上气来，于是就停下来回头看了下，没人追上来，还好，还好。我朝四周扫了一眼，我操，怎么又是那片麦子地。我太累了，于是一下子躺下去，软绵绵的，太舒服了，我全身都放松下来。我掏出从小卖部里偷来的领带，拆开包装一看，妈的，竟然是一只鞋垫，而且还是垫过的。我操！我哈哈大笑起来。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白云下面马儿跑
挥动鞭儿响四方
百鸟齐飞翔
要是有人来问我
这是什么地方
我就骄傲地告诉他
这是我的家乡
这里的人们爱和平
也热爱家乡”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坐起来，我的表弟呢，我今天的任务原来是看着两个表弟啊，可我却把两个表弟都弄丢了，回去该怎么交代呢，我一下子又躺回去，悲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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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铁牙签 在苏州】

没写完的《一夜风雪》片段

贾沂坐在卧室的床头，摆弄着刚从书柜角落里找出来的照相机。他用手抹去相机表面落下的灰尘，打开电源，取下镜头盖，对着正在穿衣镜前试衣服的老婆按了两次快门。他很庆幸它还没坏掉，这玩意儿已经快一年没用过了。
他的老婆，彭诗云，已经在衣柜边忙忙碌碌快一个钟头了。
我得去买件好点的大衣。彭诗云一边对着镜子试穿一件羽绒服一边说。
时间不早了，再晚雪都要化了。贾沂说。
才8点。他老婆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你看，这件羽绒服穿起来太肥了。
我觉得不错。贾沂说，这个季节人人都是这样的。
像个大熊猫。她为自己这个比喻扑哧一笑，人家还有穿裙子的。
你是说冬天穿裙子的黑丝？她们个个屁股上都长满了冻疮。
你这脑袋就爱瞎想。你说这件怎样？她拿出另一件大衣。
这个也不错。贾沂说。
这还是去年买的。
腊月买的。去年整个冬天都是暖冬，实际上你也没穿几天。
反正我今年还得买件大衣。她老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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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 在湖北】

做完眼保健操
孩子们出来活动了
在之前
我正坐在床上想着什么
有个女老师
念zhi chi shi
刚好我听到
就跟着念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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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多 在北京】

这一单书很沉。送快递的小伙儿不得不很谨慎的先将箱子一端着地，再慢慢松开放下另一端，以免砸到手指或脚趾。小伙儿很沉默，并没有抱怨。他一边擦汗一边从自己的腰包里找出一支很脏的原子笔递给黑特勒。黑特勒接过来在快递单上很熟练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快递走后，黑特勒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出来插上电烧一壶水。站在窗前擦护手霜。这几栋大楼中间的小广场上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蚂蚁大小。天很冷，有风。窗户丝丝声响。水开了。他倒一杯水，七分满。从抽屉里取出一袋立顿红茶，放在水杯里。转身去找相机和读卡器。回来把桌子清出一片地方。这时茶叶好了，黑特勒提着茶袋在水里上下浸了三五次。然后把茶袋扔进垃圾桶。用剪刀豁开大纸箱上封着的透明胶带。取出一摞书放在桌子上，拍照。拍照。拍照。将这一摞书放回去，又取出一摞，拍照。拍照。如是几次，把箱子里的书都拍完了。合上箱子，再用透明胶带封好。他也是先抬起一端，再慢慢抬起另一端，谨慎小心的搬起来，走到有书柜的房间，慢慢放下一端，再慢慢放下另一端。这房里已经有一墙类似的箱子挤在两个巨大的书柜旁。乍看上去，这房间像超市的仓库一样。黑特勒去洗手间洗手，回来在窗前擦护手霜。观看窗外风景。坐下，噙一口茶，喝掉。打开电脑，将刚才拍的照片筛选，修饰，然后一张一张的传到豆瓣网，自己的主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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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遇 在大连】

扯三2

咔，真诚面对虚伪
毫无用处
那个操蛋的家伙
喋喋不休，咔
这个世界
是你的了，我同意。

你说世界末日
即将到来
你的心
空空如也
咔，如此，你何必担心。

这个世界也不属于你
那个操蛋的家伙
还在喋喋不休
让他担心世界末日吧，咔咔。

你说
一切计划突然都是虚空
咔，化作泡影
“你没修过如梦观么
这个法很流行”
我说。

“流行？
传法分流行与不流行？”
“咔咔我在你心底种下分别心的种子
比种下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容易得多。”

“你是佛教徒吗？”
你又问
“我不是”
我说
“上帝保佑你，阿门”
咔，我是坏人。

操蛋的家伙
咔咔咔
她却喜欢你
我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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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Wen 在武汉】

门口的食堂终于和隔壁的酒店穿上了同色系的衣服，重新刷漆凿窗，浑然可谓之建筑。他们在这个冬季再不会发出零星的，突进的，泄气的敲打声。学校四周围起来的栅栏也终于有了校长要的地中海式的黄色，希腊的凹槽，罗马的顶。他是去了一趟哈佛，回来就开始装修学校，由外向里。我曾在图书馆大厅碰到过一行外国人，院长在他们旁边指着大厅墙上的世界名人画像说着什么。那画像我在CCTV10的人物栏目里看过，学校的印刷过于低劣，好在着实遮挡住了一面空白的墙。
我冰冷的双脚开始觉到温暖，脸却被风吹得像氧化了的陈皮。我是出来买东西的，在室内宅久了，对户外的变化总想多看几眼。街对面的高架桥墩已全竖齐，还有几个露着半圈钢筋棍没有糊水泥，像定了型的头发一样，刷刷不动让我断定它们的性别为男。层层叠叠的钢筋格子里有工人正在电焊。他们都只穿了大概两件衣服，灰扑扑地倚在某根钢筋棍上做重复的工作。他们要工作到几点，晚上吃什么，休息的时候会聊什么，工作的时候想什么，他们住哪。需要辗转很久，看到开阔的荒地，荒地上有零时的帐房。这是我在学校前几站的路上看到的，他们大清早从那里来吗。无论以后门前走高架桥还是地铁，我和他们都会离开这里。
快到武商量贩的时候，听到门口广播里蹩脚的普通话，广播员总是分不清平翘舌。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又换了一名播音员，从一种乡音换到另一种乡音。可能只是没人愿意在一个将近郊区的超市里工作。超市里的人比平常多，广播里一直循环着圣诞歌好似过年。除了学生，里面大多是一对对的小夫妻，新鲜而羞涩，暖作一团，让人不愿离开。以前的超市可见不到什么闲逛的人，三年来这片郊区修了不少商品房，老的工厂招了新员工。所以才多了新婚的夫妻与年轻的工人。我晃到蔬果区，站在紫甘蓝，红薯，胡萝卜面前良久，最后拐到隔壁拿走了一个火龙果。我没有做饭的地方，带不走这些蔬菜，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倚着她装满蔬菜的手推车，洋溢着一脸的幸福。起码，我觉得她很幸福，掌管着新鲜蔬菜的命运，有一个待回的家。看完整个蔬果区，我就去找奶粉。我只喝雀巢高纤高钙，这个超市却只有全脂和老年装。拿起一袋全脂找不到生产日期，递给导购。她马虎地看了一眼包装凶巴巴地说，不会把过期的拿出来卖。生怕再掉一个字在地上。我没理她，换了一袋新的，找到了生产日期，说了句谢谢。只能说她是一个平凡的导购，除了化妆品专区，其他商品的导购没几个主动热情。换作我，和一柜子的奶粉站一天必然也找不出太大的乐趣。想象力静止在雀巢来自瑞士，而瑞士糖在奶粉专区向后数第三个柜子上。
买完奶粉，我又去找浪味仙。可惜的是，这个超市只有乐事和上好佳，没有浪味仙。我拿了一袋奥利奥和巧克力就去柜台结账。排在我前面的是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妈妈。其实她看上去不年轻，打工移民妻子或者姐姐的样子，脸因为冷，冻出了不同的色块，和她露出来的线衣一个酱红色。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钱，仰面羞涩地瞥了我一眼。我真的不着急，我很乐意等她，很乐意看到收银员逗她的孩子，把一袋刷过标签的饼干塞到了孩子手里。她买了两瓶辣椒酱，一副隔水手套，一袋伊利奶粉，一袋粉丝，一袋饼干。我只是盯了一会儿她买的伊利奶粉。她怎么不买雀巢。是不知道还是不舍得。我看着她孩子的脸，死死地盯着她妈妈手里的饼干，小脸红红地也有不同的色块。我心里的感觉说不出。
回到学校的这条街，我去一个修鞋子的店子拿回自己放了半个月的鞋子。在路边买了一个大柚子，老板四舍五入给我了两个小橘子，喜气洋洋地开始她晚上的生意。天色暗了下来，有人喊喇叭说不让摆摊，城管的小面的停在了前面。城管极少来，准确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城管的车来这里，来造访这个我认为是郊区的地方。我走进一家小炒店，点了豆腐，腐竹和蘑菇。面对着外面的人来人往，我想，会不会因为城管，今晚就看不到嚷着各地特色小吃的摊贩，闻不到臭豆腐和羊肉串，听不到人群的熙熙攘攘。也不会有贴膜的小男生找女生要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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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成 在温州】

有个女人和男人很快地走过去了

下班回来的路上
和往常一样
我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
走着的时候
有两个人从后面跟了上来
并且一下就超过了我
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男的双手插进裤兜里
那个女人的右手挽着
男人弓着的左手
从她迈动脚步
的频率来看
看上去很赶的样子
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
看上去很迫不及待的样子
我分别想到了这三句话
来形容她走得快
（我猜他们也是回家吧）
她甚至不是挽着
而是拖着男人在走
一会儿就走去很远
把我远远地落在后面
我不知道
他们要去干什么
看上去
就是很急的样子
如果有个女人
拉着你的手
那样急切的走
你是不是
也会走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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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狼狗 在四川泸州】

火眼金睛

我曾经幻想找一个女人，在她怀孕后用皮带紧紧系住她的腰，三年后，解掉皮带，就得到一个肉球，我用手中生锈的菜刀劈开它，于是我就得到一个儿子，取名那吒。从此我无忧无虑，吃香喝辣（要特辣的那种），却怎么花不完我儿子用他的神通从银行弄来的无数的钱。想一想，那该是多么实在的烦恼啊！现在我没钱了，再不回家就会挨饿。我想我挨不到找到那吒母亲的那一浪漫时刻，当然更等不到他出世，甚至在找到一根皮带之前我就会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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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 在上海】

冬至朝无食

早晨看了很多名字
那些僵硬的名字
红与黑或者金色
早晨的墓地
花还红草且绿
那些名字起得很早
并且已经忘了饥饿和
困顿

我站在他们之间
想着有哪一道菜
可以配这个场景
也许是一道甜品
火烧白兰地浇香草冰激凌
或者九转大肠配酒香草头
没有酒不行
在通往死亡的道路上
没有酒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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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勒 在南京】

今天又坑爹的考四级！裸考三次了，明年我一定要买答案，然后，我已经挂着必挂一科的心情迎接放假了，月底去北京，求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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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狗 在兰州的一小盆花的旁边】

我的狗是只温柔的狗，听话，胆小，并且友好。我会和她中午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晚上也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她喜欢钻进我的被窝里，枕在我的枕头上。有一次她睡到床边上，侧躺着，面朝里腿伸直伸了伸懒腰，但床不够宽，她一蹬自己掉下去了。从此以后她只睡里面。每天傍晚我们两个都出去散步，她可以和小孩还有别的狗玩，我可以看着他们玩。

在这个小院，我的狗和麦克相遇是难免的。麦克是只毛色混杂长短不齐（不知道是脏还是出生带出来的颜色）的狗。一直以为狗都是好狗，直到认识了他。麦克是只坏狗，见一个咬一个。只咬小狗，他不敢咬大狗和人，因为他是只矮狗。但是那晚，是我第一次见他。

我坐在草地边上喂蚊子，我的狗在草地上打滚。麦克向我的狗走过去，互相闻了闻。我的狗躺下露出肚皮表示友好，麦克突然咬了她的脖子，她立刻起身想要还击，被麦克躲过去了。但是麦克是只男狗，我的狗是只女狗，咬不过麦克，我的狗只能远远跑开，“吱吱”地哼唧。

因为麦克的主人是开小超市的，出院子总要经过。有一天带我的狗出去，看到了麦克在超市门口。他摇着尾巴向我俩走过来，，我的狗吓得夹着尾巴往身后躲。我做好攻击准备，却看到麦克的妈妈走到超市门口，高兴地看着自己的狗绅士地对别的狗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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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贤生 在安徽合肥】

一天

今天周六，在家，不用上班。
上午，8点半起床，照常打开电脑。登上QQ。
弹出消息，是她半夜1点多发来的回复。
今天是她生日，她看到了昨天夜里12点我发过去的祝福。
她，曾经一直喜欢着的女孩，只是没能在一起。
于是，渐渐地疏远，直到没有联系。
想发的短信，终究没有发。
很多事，应该都是这样的结果。
不在一起了，彼此的生活便不再有关联。哪怕只是简单的问候。
在家呆了一天，窝在被窝里写小品剧本。一个人。
中午吃了一袋泡面，到下午四点多钟。感到饿。
剧本写了一半，初稿。
起床，洗漱。晚上约了妹妹、堂弟以及弟媳，一起吃火锅。
五点多出门，坐公交，6点到达地点。
弟媳怀孕很久，已能看得出来。愿宝宝健康。
今天，2011年12月17日，果皮云写作日，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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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 在云南】

上一个句子飘过脑子后，不想再写出来。上午的两首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不再想写出来。忽然有了便秘的感觉，不吐不快又拉不出来。每个早晨，顺畅的拉一泡屎，是一天里幸福的事之一。如果颜色新鲜而不黑，成条状而不稀，我就想感谢上帝的恩惠。
中午的阳光很灿烂，我站在阳台上和它呆了好一会。阳台，非常适合对着外面发呆。
开了灯。地板和文件柜的影子在窗玻璃里，像是隔着窗子还有另外一间屋子。而另一个我也在里面，眼神忧郁得有点装模作样。从另一个视角看，外面的街道很安静，有车子开过去也还是安静。路灯没有树高，把树叶子照得发亮。白线画着停车位，没有停着车，竖着个牌子，写着阿拉伯数字的“5”。
片段在记忆里很多，而梦里多的是完整的场景以及情节和对白。我已经习惯梦里清醒，醒来忘记。
一个记忆的片段。别的人去上课或者上网了，我一个人在宿舍睡一个很长的下午，醒来就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不知道别人在忙什么。要睡多少觉才能养出慵懒的身体，要忘记多少忧愁才能睡得着这么长的觉。靠。
回到之前的那道窗子。外面的树很老了，长得七歪八扭，有点像我们自己。那些年我们都没有追过的女孩，现在都成了人妻，都有点发胖，脸上留着当过萝莉的痕迹，眼神语态多了熟女的荡。在她们面前，我一直道貌岸然。我无法表达我心中的坏，是因为不好意思吗？
写一首诗。
《给看过竖的诗的人看》

一首诗的长度有长有短
一旦开始写
结尾已经在等待
我们沿路而寻
到达终点
不知道这一通走的意义如何
或许他的形状是A

吸烟可导致性功能障碍，台湾产的烟盒上如是说。配图是一截燃尽的烟灰，向下弯曲，形象而生动。性，是永恒的话题。在通往得道的途中，有人选择无欲，有人选择纵欲；而我辈烦人，生活规律。
最近流行布考斯基，我爱他是个酒鬼。写好诗的酒鬼很多，喝不过他们也写不过他们，我只好说，真他奶奶的。
一个结尾。
《窗子，看着外面，不为了什么》

让大家都有一扇窗子吧
最好不带防盗栏
让他们可以
轻轻推开窗子
看着外面
天很黑啦
不一定看得见什么
当一天即将结束
我们关起窗子
铺好被子
当阳光重新照着窗子
在地面上投出影子
太阳在地板上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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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小龟 在中国的亚特兰大成都】

*蒜薹国际

一小片醉竹
种在后陂
太硬
不直接喂熊猫
煮开水
丢进去
一下就软
煮出酒香
引来后院玩耍的熊猫
吃了醉竹条
走路摇晃得厉害
更憨态
更可掬
煮醉竹的汤
我们也盛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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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怪 在上海】

太阳照在我额头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恍惚。这种感觉时不时地出现，总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一整天。
今天，做了很多事，走了很多路，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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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迷途 在广东湛江】

永昌隆

永昌隆是学校对面的小超市。我喜欢这三个字读起来的节奏，无聊的时候会拿来念念。它还有点老字号的感觉。我特意上网搜，没发现它的来历，多数叫这名字的是金属工厂或者机械厂。我在搜索栏键入“永昌隆超市”，找到三间。其中就有学校门口这间小超市。

永昌隆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有个女儿。因为都是潮汕人的缘故，我们常常聊上。老板的姐姐在超市旁边开过奶茶店，后来做不下去顶给了别人。他姐姐，也就是小女孩的姑姑，此后消失了一段时间。半年回来后，她在超市当收银员。

我问她怎么那么长时间不见。她说有点事。

老板的爸爸白天有时会在店里。他做饭给大伙儿吃，还帮忙带孙女。女孩皮肤晒成巧克力色，喜欢赤脚在超市大门外狂奔。爷爷看见了抓住孙女，叱喝几句。有时女孩嬉皮笑脸，有时嚎啕大哭。

我们一群人晚上玩了一圈，踩着滑板出现在超市门口。买喝的，还有零食。我们每天在永昌隆喝一瓶益力多，成了习惯。夏天炎热的时候我们还会买几根碎碎冰。我们分了一点零食给女孩，爷爷狠狠盯着，女孩挥手说不要。

老板请我们喝过几回酒。他很能喝，我们几个人都掰不倒他。每次他会带上他的弟弟。我知道不是亲弟弟，但具体是堂弟还是表弟，或者远房亲戚，不得而知。弟弟长得很好看，初中毕业就辍学了，也在永昌隆里帮忙。

弟弟是九零后。头发稍微染了色。笑容可掬。他有个女朋友，在附近一间职校读书，比他大许多。我们一起唱过一次k，但对她印象不深。我们喜欢找弟弟聊天，开他玩笑。有一次师姐跟他说把头发染回黑色会更帅。隔几天他的头发就黑了。我们说好难看。

姑姑长得跟老板很像，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想过他们是夫妻。但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小女孩是谁的孩子。后来我们第一次去喝酒，老板微醺之间吐露心事。孩子的妈妈生下她就走了。女孩没有妈妈。她的姑姑就像她的妈妈，他的爷爷还是爷爷。他的爸爸跟她有点疏离。

前几天我喝了点酒，然后去永昌隆买纸巾。老板不在。九零后弟弟见了我说你什么时候毕业？我说过几天就走。他说不回来吗？我说说不定，你要我来看你吗？他说你来了说不定我不在。

埋单的时候姑姑见到我的脸很红，说你喝酒了？门口的爷爷转身进来，说不要喝太多，你看脸都红了。我用手捧了捧烫烫的脸，说，我一喝酒脸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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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 在南京】

我跟素食已一段时间的周樵说过，我曾吃过十个月的素并戒了十个月的酒，他应该是信了，因为的确是真的。但今天在新四方，一家中式自助快餐，我点了一条蒸黄鱼，一盘肥肥的红烧肉，一盅鸡蛋羹，一瓶哈啤。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分，难道中午吃了全素餐晚上自助的时候就要这么补回来。他开玩笑说：确实不象曾经吃过素的。因为云写作我想到了这件事。上回云里我跟苏遇说过我女友是个借口最多的人，实际我的借口一点不比她少，这是不是缘分？而且我对我自己的借口深信不疑——比如我相信我上辈子是个女人，但这辈子仍然爱女人爱得不得了。这确实没有逻辑。我昨晚到果皮云大概就喝了一瓶啤酒，就因为逻辑问题而想到灵感是多好的岂能受逻辑控制，并把这想法告诉了周和乌。我来到这的又一灵感是这的环境太适合搞小剧场了，并把这个灵感也告诉了周和乌，他俩都觉得这想法不错。我希望下次来这能演一个和我想像中很接近的人，一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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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樵 在南京】

本来我想写一首诗的，内容是今天中午我在附近的粥店等粥的时候，一直在看一个六七岁的女孩玩桌子上的服务铃，诗名叫对视。我开始敲，“她6岁”，空格，“我25”。然后卡住了。乌青坐在我的右边，正在编辑收到的云写作；竖坐在我左边，正在云写作。

她6岁
我25

我只是看着她
服务员端来粥
她把粥盛到面前的小碗里
末了
抖抖调羹

算了

有点宿醉，傍晚有点想吐。今天是12月17日。我想写点多年后翻开这篇东西，能帮我回忆起今天发生过什么。但今天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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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青 在南京】

你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多少天才算男女朋友为什么

两个人相爱
说永远不分离
这多少有点不靠谱
但也不能太迅雷吧
我是这样想的
如果我下次恋爱
我准备22年
至少22年在一起
当然这是我单方面的想法
如果你比较快想分手
请给我一个掩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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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 在合肥】

17号了，时间过的真快。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貌似是个适合伤感的日子。人人微博各种分享各种状态貌似都能轻易的让我眼眶发红鼻子发酸。
冬天到了，几乎整日的窝在宿舍。聊着似有似无的天，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大四的都考完试准备离开了，想着明年的我们……突然在想，是谁创造了飞逝这个词？只能那么贴切了吧。
据说下星期又要降温……快月底了……快过节了……快过年了……好吧，为了惩罚平时没有节制的花销顺便让自己不再当个宅女，决定为了一天40块钱的工资开始早睡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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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建飞 在贵州贵阳】

来贵州，我请朋友们喝酒

我现在是在贵阳的家里。
自从去年九月，孩子上小学开始，我就开始了在福泉上班工作，在贵阳过周末的生活。每个星期五的下午来贵阳，星期天的晚上回福泉。星期五下午如果工作上没什么重要事情，我就坐下午的火车到贵阳的家里吃晚饭，如果脱不开身，我就在单位的食堂吃了晚饭后，在慢悠悠地走到一路公交车站，乘公交车到火车站坐火车回贵阳。一般的情况，都是在单位食堂吃了晚饭才走，然后，星期天在贵阳的家里吃了晚饭再乘火车返回福泉。从福泉到贵阳的火车时间，一般在1个半小时至1个小时零50分钟左右，有的车次慢些，有些车次稍快。这样，我多数乘坐的行程安排就是这样：星期五晚饭后，乘坐郑州至贵阳20:16经福泉的1645次火车到贵阳，到家里刚好10点钟左右；星期天则在贵阳的家里吃了晚饭后走15分钟到火车站乘坐昆明至襄阳的1258次火车返回福泉，到福泉的时间是也20:16。这两辆车刚好在福泉火车站交会，票价都是10元。有时候特殊情况为了干急啊什么的，就乘坐公路大巴，票价45元，与火车相差实在是太大了，足够我坐两星期的坐火车了，所以，基本不坐。
记得2006年、2009年杨黎路过和来贵阳玩时，我从福泉赶来约几个朋友一起陪他喝酒，朋友散去后，夜深独自走在街上仍然感觉自己是个外乡人，四顾茫然，还要想着去找住处，旅馆或一家哪里的浴室。现在,好歹在这里有了一个可以叫做家的地方，感觉比以前好多了。今年柳宗宣暑期来贵阳避暑，我约请了李寂荡等朋友一起喝酒，把柳宗宣老师送到酒店后，自己才慢悠悠地走路回家，更多了几分东道主的感觉。但毕竟我还不是个地道的贵阳居民，更多时间还得待在工作的地方，在贵阳的主要时间是陪老人和小孩，这就导致了时间上的拮据。以至于今年曾经打算代柳宗宣到凯里的苗乡侗寨去走一圈的计划也未能实现，留下了遗憾，他独自在贵阳花溪河畔每天50元住宿的农家隐居了半个月。我只能期待着以后有机会再弥补这一遗憾了。贵州苗岭的苗乡侗寨，的确值得一去。
我一直期待着“橡皮”、“果皮”的朋友有机会都来贵州走一走，来贵州做客，来贵州时回想起有我这个忠实朋友，会记得联系我。虽然就目前的情况还不能有太多的时间陪朋友玩，但有一点我是会努力地做到，如果不是有特别特别脱不开身的事情，我一定会请朋友们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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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贤良 在广东中山】

我想我该去买一条更好的皮带了

早上上班的时候去上洗手间
关上门
我开始解裤子
突然“当”的一声
从我身上飞出一个东西
低头看
是一个铝制的长方形圆环
又仔细看了几眼
马上想起来是我的皮带头上固定皮带尾的那个玩意
靠　怎么会这样
我看着我的皮带
想笑又有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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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 在上海】

偶尔有种看熟悉的东西也有陌生的感觉，很微妙的感觉。在失眠的这段时间里，我想起来了以前想了很久都没想起来的事。在百度知道上求了一部电影，那位兄台除了电影还发给了我个2G的A片，并俏皮地说了句，希望你喜欢哦，我第一次怀着看故事情节的心情看完了。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我现在看着斜放的桌子一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以下是今天大概三小时前进行的一次诡异的对话：
“妈你怎么不接电话？”
“你爸说，他要到了你公公的电话。”
然后就结束了，我看着爸爸之前留下的三件登山服发呆，一件红色，一件浅绿色，一件深蓝色。一件妈妈的，一件他的，一件洪光赫的。
以下是今天大概十一小时前的一次正常的短信：
“二爸 咸咸的”
“#。咸咸的…鱼 儿 #…
看了吗 在找mama 亚洲什么的”

等会去看 touble maker的MV 和a little romance ，补这些天落下的不知道是几集的银魂，明天上午去修爆胎的自行车和座机，如果哪天真的因为我走得太快了导致我飞了起来，我一定不会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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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在 在北京】

第N次走过一条街道

走在路上，如果一直不说话会产生一些错觉，好像路上的行人都是沉默的，走在人群之间和走在荒山野岭似乎没什么区别。一只羽毛球忽上忽下，有时候落在地上，但不一会儿又重新飞上半空。走过遮挡物，我看到打球那两个二手房推销员，西装革履，领带打的一丝不苟，皮鞋擦得锃亮。

冬天的服装颜色变得很单调，人群中只有红色和黑色在缓缓晃动，一直延伸到街尾都是这种格局。偶尔闪过一丝白色，那是一个穿着白色长款羽绒服的女人。长发垂在脑后，长筒靴一下一下捣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一个孕妇从对面走来，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我们在一家理发店前擦肩而过，那里正在播放一首陌生的流行歌曲。久久鸭门前永远飘着一股浓郁的香味，一个东北男人边往屋里走边大声喊着“来一斤鸭头。”福彩站像往常一样围着一群人。衣着单薄的鞋店老板娘趿拉着拖鞋走到路边去扔一袋垃圾，然后又畏畏缩缩地快步走回店里。在路边卖菜的妇女头上系着围巾，一边脸上的冻疮已经结痂。

我在街尾的一个长椅上坐下，后面是一个洗车房，马路对面是一家宠物店。等我坐下去，才意识到这是一个风口，地上的枯叶贴着地面飘来飘去，发出滋滋的响声。一个红色塑料袋被吹上半空，很久才落下来。我戴上帽子，视野被压制成一个拱形的半圆。低着头，我只能看见行人们走动的腿脚。如果把注意力集中起来，还能听到一些只言片语的谈话声：
先是一个女声：“什么都不用买，我们……”
男声：“快走。”
男声：“我跟你说我回去……”
男声：“嗯，好好，是。”
女声：“晚上吃火锅吧。”
女声：“我得买一个……”
歌声：“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

“我真不想这样。”“核桃黑枣——”“快点回家，咱妈等……”“今天这鸡蛋特价。”“嗯。”“……哪呀？”“我换……”“就是，就是。”“去取点钱。”

我坐在那里，听不到太多完整的句子，人们说着话从我面前走过，有时候落下来的只是一个字。我对他们说什么并不太感兴趣，我只是随意听听。很快我就厌烦了这个游戏。我有点累了。我放松听觉，耳边只剩下风声和模糊的说话声、以及远处的汽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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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财 在兰州】

我好想佣有一部好点的手机
下一个更快的mobileQQ
而不是3GQQ
那样或许她就不会每次都先睡着
或者
我先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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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树 在成都】

一整天，我都在为两件事而焦虑。我找不到我的《暗笑》了。我把家里主要放书的几个地方都找了一遍，他的、我的、孩子放书的地方都没有。
理性的我说：“不就是一本书吗？又不是孤本，到网上重新买一本不就行了。”
感性的我争辩到：“可我就是想要我原来那本。我出差的时候带着它，在理发店吹头发的时候带着它，我在喜欢的句子词语下有勾划，还记有心得。”
理性的我：“家里不是还有他的《小城畸人》？”
感性的我：“我就是要我那本《暗笑》！”
两个我争来争去，最后理性的我取得胜利，同意重新买一本。我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搜了一下，唉，当当缺货了。又把家里的书重新检视了一遍，甚至床底下也找了找。摸到一本厚厚的！拿出来一看是《史蒂夫·乔布斯传》。灰心丧气中，只得找出一本《福克纳随笔》慰籍一下，第一篇随笔就是福克纳的《记舍伍德·安德森》。
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家淋浴的花洒和龙头都坏了，我到网上买了一套德国制造的，但得请我家御用的修理工陈勇来重新安装。我给他打了五个电话，他还是没来。没从他那里买，他是不是不高兴了？故意拖延？直到晚上八点多钟，他才满脸歉意地出现，说是弟弟交了女朋友到重庆去工作去了，涌涌五金店只有他一个人在干活，这几天天气冷，很多人请他上门修空调。
陈勇在安装的时候，我还是在怀念我那本《暗笑》，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我问了一下我妈：“有没有看到一本墨绿色封面的书？中等厚度。”我妈说：卧室电视机下面的柜子，我收进去一些书，你可以去找找。
打开那个小小的柜子，乖乖，我有好些宝贝躺在里面。
新装的花洒出水超级多，我足足洗了20分钟。钻进被窝里，我打开《暗笑》，翻了几页，突然想看另外一本书：
“‘现在都我停下！’麦克斯命令野兽们都去睡觉，不准吃晚饭。也在此时，野兽国王麦克斯忽然感觉好寂寞，好想回到最爱他的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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