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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皮·云写作NO.5:等不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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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皮·云写作NO.5:等不到那一天

时间:2011年12月21日

主编:乌青

作者:

果冻果冻,何小竹,乌青,叶青,周樵,Johnny,一闪,
爽爽,萨尔卡,魏思孝,老枪,尼码,肉虫,上海印象,
鬼石,柚子,比多,曾骞,早,止,马其顿荒原,大棋,
老马迷途,花黄夏天香故,孙智正,不好玩,恶鸟,
刘一刀,菜小龟,Roxanne,没有人能看到我,黄涛,
罗小勒,伊文达,菜狗,纯铁牙签,ma7do,竖,
猪小美,贺建飞,咄,汤贤生,怀念哪吒,水罂粟,
刘淼,催吐药,郑在,张墩墩,我叫大爷,立淘碗,
静树,张维,仁兄,八怪,Tuiblio,邝贤良

******开始******

【果冻果冻 在贵阳】

今天本来打算和鸭鸭去康师傅面馆打工了的,呜呜,被告知要过年是不能回家的,我只好忍痛告别了鸭鸭回去了。
然后又去九华大院拿我的二级证。去年我帮蚊子拿她的证,当时想,唉呀,这要是我的证就好了!今年我就拿到证啦,哈哈。
我一年没回家了,元旦就回去吧。还有半年毕业,要为很多事发愁。还有我思恋四年的人,就此告别吧。

**************

【何小竹 在成都】

整个冬天

从昨天开始
我就已经离不开那只名叫
艾美特的火炉了
整个冬天我哪里都不去
守住我的艾美特

**************

【乌青 在南京】

1,钱
现在打开我的零钱包(竖送的,兼钥匙包),数了数里面的钱,总共是一张一百元,一张五十元,一些硬币,数了数:6个一元(一个2008年,一个2010年,四个2011年),一个五角(2011年),4个一角(都是2007年)。总共是156.90元。
再查查银行卡,一张卡里是22.03元,一张卡里是52.12元,我还有几张银行卡,里面的钱估计都不会超过20元。对了,还有支付宝余额,99.01元(本来是100元的,前几天我莫名其妙地捐赠给了某个软件作者0.99元)。
这些钱,我应该可以用到2012年。

2,前世
通灵者说我的前世是王勃,这难道是用来解释我为什么老是想死,以及为什么我生长在海边却总也学不会游泳?——倒霉操蛋的王勃26岁就跳海自杀了,在越南。
那么,我在想2012年我是不是应该去越南呢?或者先去趟滕王阁?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我倒挺想有个女来共沾巾的。

3,绿衣人
你觉得那个穿绿衣服的姑娘怎么样?他说。
我看了一下,不是我的菜。
他说,三年前我还想怎么娶到她呢。
啊?于是我多看了几眼。有点诧异。
我想到了绿衣人。(不是绿巨人,也不是绿灯侠)
我说的《绿衣人》是明朝瞿佑的小说,故事从赵源的艳遇开始,有个穿绿衣服的姑娘主动来勾搭他,他“试挑之,女欣然而应”,搞完了问女的是谁,女的说,你有美女睡就行了,何必要知道太多呢。原来这绿衣人是女鬼,和赵源的前世是某残暴大官家里男仆和女仆,两人相爱,却被双双赐死,男的投胎了,女的却做鬼等他(大概拍投胎了就不记得他了)……
周皮球常说,人与人有眼缘一定是前世有关系。

4,冬至
明天是冬至,书上说冬至要静神少虑,少说少做,不行房事。
这提醒对我太他妈的多余了。

**************

【叶青 在西安】

河边3

我并不想去河边,我对苏小蒙说。
飞机问,你干嘛那么说,没劲。
怎么没劲,我就是不想去,仅此而已,和有劲没劲有屁关系。我手中的烟马上就灭了。
飞机喝了一口啤酒,想了想,说那天在河边其实发生了很多事。
我知道,不就是你和小四搞了马丽敏嘛。
你怎么知道?飞机看样子好像很吃惊。
王小莉的手在颤抖,手中的水果刀锋有鲜血顺流而下。她吓坏了。
小四开着他新买的福特牌轿车奔驰在二环上。
苏小蒙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飞机已经睡着了,他喝醉了,他说就许你搞,我们就不能搞。
王小莉杀了冯微微,这不可能,也不是不可能,我是说,是不是过于突然。
冯微微躺在边上,胸脯的起伏很剧烈,她很紧张,我看的出来。
我很安静,灯关了之后,黑暗的令人窒息,我的呼吸声很均匀,这是不是能扑灭欲火。
你在想苏小蒙?冯微微问。
没有,我在想马丽敏,
马丽敏?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想到她。
几个月前的一天,马丽敏躺在边上哭着说,我把第一次给了你。
我说你再敢往床单上滴红墨水,我就把你的毛剃光。
堵车是小四意料之中的,但是堵的这么厉害出乎预料。他不停的按喇叭。
冯微微躺在医院里,离死还很早,肚子上划了一个小口子。
我站在边上,她握着我一只手。
我说你和王小莉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咬着嘴唇,拼命的摇头。
小四还没到,马丽敏先到了。她说苏小蒙不来了,她有更重要的事。
我知道苏小蒙要做什么,她想去河边。
每次有事发生的时候,她都想去河边。
当我的手机响起的时候,我知道王小莉也去了河边。水果刀裹在她得衣服里,血已经干了。
苏小蒙给我发短信,今天的河边一定很宁静,你来嘛?
我并不想去河边。我对苏小蒙说。

**************

【周樵 在南京】

海上升明月

镇上很热闹
大院里摆大桌
小馆子围小桌
太阳还没落
远到的年轻人
就醉了
他的朋友说
后面就是海
于是
远到的年轻人
吐到了海里

正梳妆

我捏着胡须
望着镜子
在清晨的一两分钟内

我前倾着身子
靠着镜子
望着陌生的脸

他会幽梦到我的窗口吗?
如果哪里出错的话
被送到我这里

希望你不要太悲伤
另:
你说我留须
怎么样?

**************

【Johnny 在荷兰】

我进入电梯的时候,心头一直在想我在1楼的实验情况,也没留意到我并没有按下1,更没留意到电梯里就我一个人。直到电梯门关上,并上下轻微抖动了一下。我连忙按下1,电梯便从23楼缓缓往1楼去。中间电梯并没有停,这让我感觉有点奇怪,一般在乘电梯高峰时间,很少会碰到这种“直达”的情况。当电梯来到1楼的时候,门并没有自动打开,我就按了一下开门键,随后又按了一下,门还是没开,屏幕显示1,我想这应该是1楼了。我用手使劲地敲门,希望外面有人能听见,金属电梯门却敲不出声音来。我又掏出手机,发现没有信号,我试着拨出了同事的号码,当然也没能连上。我转身又按了下开门键,门还是没有开。我心想难道我是要被困在里面了,便开始担心起来。我担心的是我怎样才能出去,可我更担心我的实验,担心实验时间到了而不能及时终止实验所带来的后果。
他想尝试一下自己做煎饺子,或者叫锅贴。之前他虽然吃过好多次锅贴,但从来没有亲自做过。他想无非就是先把饺子包好,然后煮熟,晾干,放油煎炸即可。但为了不出差错,他在网上打印了一份做煎饺子的谱子。阅读后才发现,和他预想的略有不同。他按照食谱先包完饺子,然后点火,让锅预热,放两勺油,以油覆盖锅底为准,将生饺子逐一平铺锅底,并不时翻动,至饺子表面金黄。在整个操作过程中,他不时地拿起食谱并仔细阅读下一个步骤,生怕遗漏,或弄错。他还特意在最后一个步骤上用笔画上一个圈:当生饺煎至金黄色后,放入半杯水,加盖,煮8-10分钟,或至水分完全吸收。

**************

【一闪 在北京】

我现在在北京
机场
二号航站楼
41号登机口
旁边
的长椅上坐着
等待飞往上海的mu5122次航班登机
我看了一会儿杂志
又看了一会儿美女
听了一会儿别人打电话
有个四川人在跟别人说他正要去上海
有个上海人跟别人说他晚上回来
这个时候来了两男一女打扮时髦的三个年轻人
我的电话响了
我告诉我老婆晚上九点左右到家
挂了电话
我继续无聊
东张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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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爽 在上海】

Do you trust me ?
ROSE站在船头张开双臂前,JACK只说了一句,trust me
后来
当我犹豫面前的好时kisses,我告诉番茄冲内火
他说黑巧克力不会,trust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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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卡 在河北邢台】

右眼皮跳跳

从昨天下午开始
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老话说
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
所以我一直在等着
有什么灾出现
可是到目前为止
什么也没有发生
如果明天还继续跳的话
我就决定焖它一拳
这样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
去看医生
你这怎么回事
我右眼皮一直跳个没完
那怎么肿了呢
我焖的
为什么呢
因为这样它就不会再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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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思孝 在山东淄博老板娘去进货后我留守的依旧幸福的有一天幸福杂货铺】

昨天我发现银行卡里多了三百块钱,多了就多了吧,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也没多问就取了出来。麻子的信用卡里多了五百块钱,她认为是信用额度提升了,我把这些钱都取了出来,然后今天一早她拿着几千块钱去进货去了。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旺季就要到了,希望是如此,最近的生意十分萧条。昨天取钱后我去精彩电影城兑换网购的电影票,中间出了点差错,本来是要看2D的龙门飞甲,可是影院的工作人员在验证完毕后说龙门飞甲只有3D的没有2D的,我瞬时进退两难,验证完毕后我今天必须要把电影看了不然就作废,可是我就想看龙门飞甲不想看其他的,工作人员说我可以看其他的电影比如说我可以一张票多加20元看十三钗或者是不加钱看什么魔幻秀和什么魅影但是就是不能看龙门飞甲因为龙门飞甲没有3D的而我团购的电影票是2D的。可是既然你的电影院没有2D的龙门飞甲为什么团购网站上显示有2D的龙门飞甲,工作人员说这是网站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你可以去投诉网站。我说投诉归投诉可是我今天就想看龙门飞甲。工作人员说龙门飞甲没有2D的,你可以一张票多加20元看十三钗或者是不加钱看什么魔幻秀和什么魅影但是就是不能看龙门飞甲。我给麻子打电话说明情况后她有点火大让我把电话给工作人员。我看了看这个女工作人员说那我每张片多加十块钱看3D的龙门飞甲行吗,她最后同意了。事情就这样算是结束了。顾客和电影院的问题应该不少,不然这个工作人员的左眼睛也不会青肿着,在买票的过程中我就观察着她的眼睛,在想是怎么被人打的,临走的时候我想被顾客打的可能性很大。回去后麻子问我电影票是几点的,我说是五点的。麻子怪我买的太早。我说我是问的你,你让我买五点的。麻子说我在放屁,可我真的是问她要几点的,是五点的还是六点的。麻子说你是问我火车票买五点的还是六点的。我说我问的是电影票不是火车票。麻子一直坚持认为我是问的火车票。好吧,我认真回忆了一下,当时我在电影院买票的时候是这样问的,我说要五点的还是六点,麻子说要五点的。也就是说我根本没问是火车票还是电影票我只是说要五点的还是六点的,而麻子把这当成了火车票,而我在电影院当然就认为是电影票,在买电影票之前我早就把火车票买了。我们就这个问题争吵了一番,然后我又说我的银行卡多了三百块钱,她听后开心的笑了。
四点多麻子起床洗了洗头然后就出门去了火车站,我把她送到门外便上楼继续睡,躺在床上我还在想要不要定上闹钟,想了想还是算了,睡到几点算几点吧总该不会睡到十二点往后,应该不会。再次醒来是因为电话响,是老九给我打的电话,我接后问什么事,他说你怎么还不开门,我说我还在睡觉,老九说你赶紧开门吧我在你的店门口。我说什么事啊。老九说你别问了赶紧起床真的出事了。我看看手机,才八点半多。我穿好衣服打开门,店的门前聚集了很多人,还有警察。老九点着烟表情凝重的走进来。我问他出什么事了。老九说死人了,死了三个。我说在哪呢。老九指着人最多的地方说,绿化带里,两女一男,刚才才被人发现的,全躺在里面,死了,割喉。老九递给我一根烟,我抽上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老九说我怎么知道真够丧气的。外面的人很多,大多是来围观的,绿化带里还有几个警察蹲在尸体的旁边,我在楼梯上翘着腿看了看,看的不是很清楚。老九问我的望远镜呢。我匆匆上楼拿下望远镜来,老九在楼梯上拿着望远镜看,想看清楚死者的长相。边看老九边说,看样子还是外国人。我夺过望远镜看了看。然后我给麻子打电话,说店门口死了三个人,她正在服装市场挑选货,不相信说我是在骗她。我说真的死了三个人,割喉,警察都看。麻子的语气瞬间转变,问我什么时候的事。我说就是现在,警察还在呢。麻子说我是说尸体什么时候发现的。我说也就刚刚。麻子说不是吧,五点多我从前面走的时候是不是尸体就在了。应该是吧,我说幸好当时天黑你没看见,不然太吓人了。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尸体被装上了车,拉走。昨天下午,我买完电影票回来后,麻子去老九的婚纱店找他老婆玩。我自己在店里上网,这时候进来三个人,一男两女,他们在店里看了挺长时间,他们对话用的语言不是汉语也不是俄罗斯语,之前有几个俄罗斯的姑娘来过店里,我认识他们,这几个人明显不是,而且俄罗斯语我虽然不懂但是能听出来。这三个人的语言有点像是边疆的而且长得也有点中亚人的特点,或许是什么什么斯坦地方的。两个姑娘在店里走来走去看着新奇的玩意显得很是兴奋,其中一个指着旋转木马说出来旋转木马四个汉字。在他们走的时候我帮他们开了门,店里的门比较难开,在他们即将走出店门口的时候,我轻声说了句,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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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枪 在深圳】

记事:
1,19号是年终盘点,早上8点多起床,9点多到单位,在永和大王吃了个很温馨的早餐。回到地下一层上班,白天盘仓库,整个盘点过程我没有参与。
2,19号晚上10点多开始盘卖场,我有全程参与。20号凌晨四点多盘点结束,过数据显示41部门小家电与系统库存差异2000多块,返回卖场和仓库找差异。6点半盘点结束。
3,20日盘点结束后坐地铁回家,尽管全身都不舒服,但是我的确连洗澡脱衣的力气都没有了,倒床便睡,不省人事。你有没有体验过从前一天早上9点上班到第二天早上6点多?
4,20日下午2点起床,3点到单位。全程跟进安吉尔饮水机进卖场施工,安装立柜事宜。晚上11点半安装结束,送安装师傅出卖场后下班。上地面公交车站等373至21日零点二十。回到家21日零点四十分。煮面,吃宵夜,洗澡。
5,基于今天是云写作日,记下以上事件。关电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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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码 在北京】

回来脱掉旅行的衣服,静静地站在地毯上猛喝两包牛奶,列车上只吃过两盒冰糖橘,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自己搞成这样,等着洗澡的间隙,想起他问我:“你妈当时为什么要带你去看她的男朋友,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么?”在送我去车站的的路上他这样问我,而我的心有点乱,我想不明白的只是他为什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我们在一起呆了三天,他从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他只是称呼我为“你”,甚至连做爱的时候也不会叫我,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做完之后他会很快闪身坐在床边,眼神里掩饰不住的迷惑。我不知道一个这样的男人失去安全感会怎样,但是被我察觉了。我开始期待他能像他习惯的那样把文字念出来,像走在湖边时背诵他写的小说一样,像诗一样流淌在苍茫日落里的句子;像坐在咖啡馆里念我的诗时翻白眼的样子。这不难,或者在做完后告诉我他想起什么了,哪怕是《四月三周两天》这部片子也好,我们的嘴唇事实上没有被开启,也许是接吻的时间不长,也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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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虫 在辽宁】

没人知道我每天都在做着些什么,甚至我自己也不知道。
早早起床,早早睡去。
似乎说了很多话,因为一天下来口干舌燥。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是独自一人。

有时收到来自各处的明信片,被提醒着还有很多人正在他们的途中。不断数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存款,想着拥有属于自己的Gap Year。而实际,连最近的一个城市都无法抵达。

心里明白什么都不如勇气重要,可是懦弱如我,怎么才能冲破桎梏。胸腔似乎被莫名的东西憋住了,继续下去只会憋死自己。

张楚唱,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我是可耻的,我也这么想。

想过未来吗?和所有人一样,她们的现在就是我的未来,何必费尽心思去想。要么为了自己活,要么死,有时候我会这么想。但是巨大的使命感和罪恶感又会莫名吞噬自己,我是个矛盾体。

到底,我是我自己。还是,只是你们的以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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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印象 在上海维京大厦】

婊个子崽
走上海
坛子罐子任你买
买的花生任你剥
娶的老婆任你戳
——赣西儿歌《娶老婆》

映山红,灿灿红,哥哥骑马我骑龙。
骑到上海门前过,看到老公打老婆。
老公老公你别打,这是我的亲姐姐
老婆老婆你别哭,这是我的亲姐夫。
前窝饭,后锅粥,揭开锅来花露露。
露露花,滚西瓜,喊得大家都来看
看了莫去说,说了打嘴巴!
——赣西儿歌《夫妻吵架》

原帖:你对上海最初印象是什么?
妹子我来告诉你,不是夜景,不是大白兔不是麦乳精,更不是天涯歌女和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而是上面两首儿歌。乡野儿歌皆是黄调调,前者性生活,后者家丑不外扬。
你为何如诗意?因为这玩笑开得太黄。
端坐于马桶之上,我缓缓放下手中之书,下身不由升起一股悲凉,低吟浅唱:“你上海了我,却一帅而过”
女人眼中的巴黎最浪漫,我心中的上海最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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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石 在甘肃天水】

抽烟

路灯下
我抽着烟
烟也抽着我
两个烟鬼
没有半点言语
就这样
你来我往
相互抽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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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 在上海】

小麦(正在写的小说的一段)

我们那个时候经常沿着河边散步,为了到本部去借一本原版的建筑书。一路上总是漫无边际的闲扯,小麦是我见过对待类似的扯淡态度最为认真的一个人了,简直有一种神圣的意味,她说话的时候,总是看着脚边的石子或者远处的草堆,语速均匀,不时的皱眉或者咬唇。在别人那里只能“哈哈哈哈”的话题,小麦总是能找到一些神展开的角度,于是我们沿着河流大战三百回合,无比酣畅。我们聊得如此开心,以至于觉得那段路太短,夏天的河堤上我们走来走去,从傍晚直至深夜,河边的芦苇高高的,小麦说她几乎快要认识它们每一棵。有一天我们在河堤上散步,小麦突然间弯下腰去:“诶呀,YHL,我以后就叫你鹅蛋吧!”
“你说啥?”
小麦直起腰来,手里拿着一枚泛青的鹅卵:“因为你的脸长得像鹅蛋呀~”
我就怂了。
当然,和小麦在一起并不全是好处,我也失去了很多自由,其中包括讲脏话的自由。和我一起的第一周结束之后,小麦很严肃的对我说,“鹅蛋,我觉得你长得那么好看不该说脏话。”
“那难道是长得丑的才能说脏话吗?而且只有你觉得我好看吧……”
“你要消音。”
我立刻放弃了反驳的努力:“怎么消啊”
“很简单,就是你想说脏话的时候,就用‘马赛克’代替。”
这样实在是太愚蠢了,作为一个西北人,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的待遇,当然,找小麦理论这件事情只会更加愚蠢,于是我学着在小麦面前忍住讲脏话的欲望,尽量只说短句。于是我的作风变得越来越酷了,和小麦的温软搭配简直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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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多 在北京】

星期三早上一觉醒来,白特勒发现世界已经实现了共产主义。我靠,这对一个生存在22世纪的绝望作家来说,简直是足以致死的狂喜。共产主义真的可以实现。而且不只是白特勒自己。所有人似乎都刚刚发现这个现实,急于奔走相告。实现了!实现了啊!再没有亿万富翁,再没有农民工了!政府是什么?国家是什么?全没了。自人类茹毛饮血时代起就梦想的世界大同,今天终于实现了。
没有私有制,所有东西都不是你的,但同时又都是你的。所有的房间都没有门。所有的冰箱都对你敞开。所有的电视机,电影院。你以前望而却步的娱乐场所都向你敞开,在里面服务的服务员都是完全出于自愿,他们多半有着受虐狂的气质。但是你不能带走任何一件东西,哪怕一张使用过的手纸。所有的物品都一样,你只有使用权,而没有占有权。国家的界限也没有了,替代的概念叫做区域。想去冰岛区就去冰岛区,想去爱尔兰区就去爱尔兰区。
直到这一刻,人类才发现,其实我们创造的物质财富早就够全人类糟蹋一万年了。全世界自发的进行狂欢。最令白特勒惊喜的,是共产主义真的可以共妻。每当夜色降临,所有的床都通宵响彻淫荡的呻吟。到了春天,无数人在夜里裸奔。在河边的绿茵里,白特勒恍惚置身于上古希腊的神话时代。人们疯狂整形美容,一切丑陋都被消灭了,虽然大街上都是近乎雷同的俊男美女。但是全人类都为此感到满足。
从美容事件开始,人类的行动越来越整齐划一,一个时间段内所有人都会去干相同的事。这是多么伟大和令人兴奋的奇迹啊,白特勒参与其中,隐隐的感到疲惫。他觉得人类越来越像一群驱赶不散的苍蝇,一会儿飞过来,一会儿又飞过去。很快,因为心太齐,人类能想到的所有事都被做完了。攻克了癌症和艾滋病,治理了污染和集权。人类开始感到无聊。直到有个人说,我们做一个通天塔吧,所有人都不觉得无聊,都觉得这是史诗性的。有人说干脆让塔和月亮相连。于是人类就开始做起来。在这过程中,白特勒找到了真爱。但是令他感到痛苦的是,这时候真爱的含义已经跟22世纪有所区别,真爱不再是两个人之间的事,白特勒爱上的那个女人,她同时真爱着一百零八个男人。白特勒从她那里一年只能分到三个夜晚。白特勒感到痛苦极了。
这时候通天塔马上就要实现接轨了。塔或者叫做桥,它一头从地球伸出,一头从月亮伸出。在宇宙空间实现接轨。接轨的那一天,正好是白特勒和心爱的女人相处的夜晚。他们做完爱,躺在床上看电视直播,桥接成功了,但是所有人都感觉到地球严重的震动,两个星球的相连,改变了它们的轨迹,地球和月亮就像被扔出去的两个锁链相连的铅球一样,飞离了固定轨道,向着黑暗的宇宙深处飘去。
在剧烈的震动中,白特勒失手杀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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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骞 在广西融安县长安镇和光整骨整脊工作室】

鸭子

有一个鸭子国,应该说是鸭人国。男的和女的都一样,脚是鸭脚,有很大的蹼,身体是人的身体。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嘴巴也不扁,屁股也不翘。手是十根人手指。如果下起雨来的时候,鸭子人就会单脚站立,再抬起一只脚一直抬到头顶,张开脚掌上的蹼抵挡着天上的雨水。

找找找找找找

有个年轻的女孩一直不愿意嫁。家里一直逼她。后来她就跳河死掉了。家里人所以很伤心。到处找她的尸体。找找找找找找。这就像一个悲伤的故事。人反正是太容易死了。悲伤的人们划了悲伤的船,在悲伤的河里找了很多天,一直找到了河的深处,后来捞到一个木头雕的像,这个木头像的样子就和死去的那个女孩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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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在昆明】

今天云要写作了,刚好我有好消息,真是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呀^^

一直以来我很恐惧离开昆明去别的地方生活。为什么恐惧呢?因为我老了,再没了冲出地球迈向宇宙的勇气。安安稳稳的小日子是我现在唯一的愿望。老天垂爱,给我想要的。我这无以复加的感激之情呀~~~写给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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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 在南京】

对我来说
字总是挤出来的很难 无论是什么
因此也总是很慢 需要花时间
但今天没什么时间 现在也没什么时间了
原因是期末了在赶的作业 但事实证明也没什么进展
晃荡了一下午 晚上的时候英语的期末考
估计这次会挂掉
完了赶快回来
因为今天是写作日
今天是写作日
显然我这只是在占版面
我占版面就像今天
赶作业考英语一样
胡说什么
还是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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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其顿荒原 在江西宜春小巷子】

X说

老师说28号考试了
大头说今天cf有三倍经验
小谢说今天火锅真好吃
桌子说可以来春天了
马子说下班真累
室友说今天淘宝五折
老狼说我买点巧克力给她,随便哪个她

小穗说今天发卡怎么样
小翼说过年要买单反
猪仔说明年要隔年旅行
骑士说明天或者大后天拍电影
锁头说真他妈多嘴,我喜欢隔壁女生他也管
傻子坤说后天的下午五点就是我出生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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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棋 在吉林松原】

我最好的朋友说她可能怀孕了,我说你往那个测试的东西上尿尿了吗,她说尿了,显示是有了,但还要去医院确定一下,她说我做为孩子的干妈应该做好准备,各种的,她要求我迅速的找个外国男朋友然后迅速的生个混血孩子将来好跟她的孩子结婚,这样她就有一个混血的孙子或孙女了,这个女人呐,后来还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我说我还没做好准备但是很激动啊,她说:“你激动个屁啊,我还没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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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迷途 在在广东湛江】

今天是最忙的一天。我想它要消耗掉我长时间积攒下来的查克拉。昨晚两点多钟才睡,早上七点钟起床准备应付最后一科期末考。考完试去办公室帮忙把班里的毕业生登记表盖章,完了去趟收发室,把信件清理一下。中午出去订房间,买东西。傍晚准备参加全班的散伙饭,饭后大家一起去唱歌,再通宵直落。所以我想趁着早上与中午的交界这点缝隙写点东西,这样我今天会过得更加快乐。

早上起床当然拉一泡顺畅的屎。它会让我觉得生活还是挺美好的,起码顺溜。拉屎的时候我听到舍友咳嗽的声音。当时宿舍只有我们两个人,其他人都赶早过考场准备了。今天拉的屎好像很健康,不稀也不干。我对肠道的润滑度也相当满意。小S说拉了屎用纸巾擦屁眼后,如果纸巾还是干净的,就证明你很健康。在这种和谐的气氛下,我的脑细胞异常兴奋。

(我走出厕所,发现舍友瘫倒在地。他歪斜脑袋,翻着白眼。冰凉的地板有一小滩鲜艳的血迹。我迅速冲到他跟前,使劲摇他脑袋,按他人中。丝毫反应也没有。我拿起手机叫了救护车。我该怎么办。我从五楼跑到一楼跟宿管大叔说明情况。大叔说马上叫救护车。我说我叫了。这时候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迫,我到路口把他们领了进来。我和医护人员一起抬舍友上车。我在医院等候。我忘了还要考试。我很着急。老师赶来了医院,拿了两份卷子。舍友已经清醒了。老师说赶紧把试卷抄了,别说出去。我们在白晃晃的病房抄卷子。)

我发觉拉屎浪费太多时间,马上擦屁股冲水穿好裤子。我还想洗个澡。我拿了浴巾,进浴室试了水温。水很热。舍友还在刷牙。浴室的氤氲让我犹如置身仙境。滚烫的水流过我的皮肤,留下红色的印记。我舒服到不能自己。

(花洒强劲的水花让拖鞋湿淋淋,我赶紧擦干身子结束美好的早晨。我走出浴室因为一时脚滑摔了个趔趄,双手抓着空气找不到借力的物体,脑袋重重砸在地板上。舍友赶紧换了衣服甩门而去。我因为头晕昏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人在叫我,是宿管大叔。他说已经叫了救护车。我说其他人呢?他说都去考试了。我说快点把我床上的羽绒服给我盖着,天气好冷。大叔把我抱到了床上。我又昏睡过去。可能因为昨晚两点多钟才睡实在犯困。醒来的时候在医院病房。老师赶来了医院,拿了份卷子。她说赶紧把试卷抄了,别说出去。我在白晃晃的病房抄卷子。)

舍友敲了敲浴室的门,说我先走了,快迟到了,你快点洗。

考完试我去收发室。阿姨和我认识。人蛮好的,平时我的信件和稿费单子都帮我单独挑出来。整个学校的信件都在此处收发,看得人眼花缭乱。我先翻找明信片,收到了好几张,凡是认识的我都挑出来帮他们代领,阿姨信得过我。一个女生进来,拉开钱包拿出证件准备取包裹。

(女生表情凶巴巴,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不知道什么原因,女生跟阿姨吵了起来。她粗口不止,还越过工作台指着阿姨的鼻子进行更激烈的辱骂。我冲到女生面前,抓住她的长发往后扯。她的头都歪了。她转身对着我。我二话不说重重在女生脸上“啪”的一声扣了一巴掌。我感觉她的脸都快飞出几米远了。她本来狰狞的面目变得惊愕,泪水占领脸颊。本来我想对她警告几句,以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震慑她,并结束这场斗争。但是我意识到女生应该处于耳鸣状态,就什么都没说了。阿姨受了惊吓,但我感到她对我的刮目相看。我以一种神圣的正义之光闪耀全场。)

女生拿完包裹说了声谢谢就走了。我继续翻信件。有好多收件地址和收件人不明。我问阿姨这些怎么处理,她说一段时间退一次信。我突然想起马尔克斯在哪篇文章说过一个专门处理不明信件的部门,他们就像城市里的侦探,通过捕捉各种细微的线索,把堆积在仓库的无法处理的信件一一送到收件人手里。当然能够被顺利处理的信件只在少数。其中年代久远的信件,寄托怎样的情感与故事,只有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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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黄夏天香故 在北京】

在街上,我很喜欢听动感音乐,凤凰传奇的也不错,越俗越动感越好,如果这时候我站着不动,效果不那么好,一边走一边听,效果好,感觉我正在上《康熙来了》当嘉宾一样,蔡康永很欣赏我,节目最后,我穿女人衣服穿高跟鞋跳舞,访谈中我很内向,一跳舞我就很有活力,如果在跳舞的时候我还是表现得很内向,不可能,那根本不是我的世界观,有什么不可能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热水这种东西呢,真是很神奇,都是怎么加得热,之前还是冷冷的,到处都可以流,热了好像就有个形状了,固定住了,最多能晃一晃,不能把河啊海的什么的整个都加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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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智正 在北京】

117.猛兽和闷罐车

没什么新鲜的刺激,电影里诗里,出新这么难么,去金花会扎金花,扎比诈好,天蓝色的穹窿下面,空气冷、清冽,我看看很久没提起的句子是不是还在手边,一个围着围巾的阿姨,包得严严实实的,露出期待的眼睛,在车里,感觉像一个水箱在水里推行,风像水一样从箱边滑过去,翻开一本书,封面是安迪沃霍尔和一个女人站在一起,猛汉老李什么的,车转了个弯儿,向东行进,感觉一个玻璃箱把阳光顶开,阳光从箱边纷披过去,一个出租车司机站在打开的车门和车身之间,车门的翼庇下,他扶着硬着的朊子,不知是在撒尿还是,应该是在撒尿,可为什么是硬的,可能冷得,然后车又转了个弯,日光流布在玻璃外满的三轮车司机上,像戴着头巾,披着披肩,这有点夸张,我要求她一直开到小区门口,她问要不要进小区,我又觉得不用了,在一个小房间里,烟太浓了,浓得掉眼泪,11个小时候,天好冷啊,阳光不见了,风还在刮吹,我感到一切都挽留不住,前天做的事已经想不起来,就像失忆一样,就像没有活过,一阵无尽的空虚,和脚踏不到地的感觉,写了十几分钟,可以去吃午饭了,饭点的人该散得差不多了,有人在网上夸《满城风雨》的本子很牛逼,那么牛逼的电影本子究竟是怎么样的,我怎么感觉像真理一样难以接近。2011.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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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玩 在水泥壳里】

—你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
—拉面
—为什么?
—有汤,我喜欢热乎乎的汤,还有吃得大汗淋漓的
感觉。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那个感觉呢?
—小时候的记忆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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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鸟 在杭州】

最近有点焦头烂额。自从上次和乌六兄弟杭州匆匆见面之后,我就进入了这么个状态,这个状态后来在F·让嘴里说的一种无所为的烂状态,的确是一种什么都没建构而什么都有点雏形的混沌状态,这个状态里的人做什么事都不会成,或者根本不做所谓像样的事,尽做点十三不靠的事,但是这些十三不靠的事却是最透彻的,布考斯基的烂,也就是这样的彻底的烂透了。好在,烂透的不止一个,还能成群结队,仿佛那种黑压压的一片,他们黑压压的来,黑压压的去。于是,我就为这一片黑压压的烂透的,成立了一个联邦走马的厂牌,专门做一些dirty but clean 的玩意,比如出版一些邪典小说,制作邪典装置作品。原来设计了一个有关佛变形的装置,被很多人否决了,当然包括制作者,因为这关系到了佛的信仰问题,而我他妈的连尊重这一点的信仰都没有了。那个装置里有个佛头,但是脸上长了瘤,很多人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去对待佛,其实最早源于我对一个历史记录的印象,广州在鸦片战争的时候,会有一些英国的传教士来沿海,他们一边传教,一边行医,而那时中国广州还有很多画师,他们专门给出口到国外的瓷器上画西洋画,因为客户是欧洲的,所以画法都按照伦勃朗那样的,罩暗提亮,第一遍厚,可见笔触,然后上面罩染。这些传教士(他们也经常截取死去妇女的三寸金莲,放到福尔马林里运回英国)就请了会西洋画法的画师(他们也经常画青楼裸女春宫图之类出口),专门给他们画医学肖像,而英国传教士感兴趣的疾病中常有身体病变的,长瘤的,畸形的,没脚的小孩之类,而这些画师因为用了罩暗提亮的画法,画中的那些病态妇女都有了圣母玛利亚的神圣感,那些瘤都有了金盏的辉煌感。我就产生了一种感觉,如果神或佛从圣坛上拖下来,长了瘤会怎么样。第二个佛像的装置,是佛头的后脑勺开了条缝隙,里面弹出一只带翅膀的牛,牛头没有,长了一朵鸡冠花一样的玩意。这个意象来自小学看的一本旧版聊斋(在很小的时候,我曾翻过栅栏,攻击一座泥塑的佛像,用长树枝击中其脸部,它倒地之后残缺的脸继续笑淫淫),在其第七卷,有一篇【牛癀】,陈华封,蒙山人。以盛暑烦热,枕藉野树下。忽一人奔波而来……客酩酊眠榻上。陈移灯窃窥之,见耳后有巨穴如盏大,数道厚膜间鬲如棂;棂外软革垂蔽,中似空空。骇极,潜抽髻簪,拨膜觇之,有一物状类小牛,随手飞出,破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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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刀 在成都家里】

今天还什么都没做,起来接了个联系得越来越少的朋友的电话,说得有点久,谈了下生活、爱情、家人、社会、钞票。没有办法,就像我股票被套牢一样,只能继续等待,继续不好的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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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小龟 在中国的圣佛朗西斯科成都】

*电磁炉与人体照相术

展昭年少行走江湖,虽身怀好本领,但一山还有一山高,二十二岁那年被高手挑出了眼睛。后因行瞎仗义,赢得了侠的名号,人称“盲侠展昭”。
某日,展昭遇包拯,被其额头月牙所照,复明。背对包拯,则依然什么也瞧不见,遂一心跟随包拯。
后包拯举荐,被御封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因累积七次忘带刀,被革职处斩。
伽利略和他的朋友做了一个“两根鸡巴同时射精”的实验。伽利略和他的朋友找来了两个妓女(他朋友给的钱)在比萨斜塔上全部脱光,待二人勃起,对准,一齐喊“预备1、2、3……开始”然后做爱。因为做爱摇晃的作用力,使得比萨斜塔轰然倒塌,实验并没有完成,也就没有证明“两根大小相仿的鸡鸡同时做爱会同时射精”……虽然他的朋友很有钱,但修复斜塔的费用使得他非常痛苦。
理论上讲,每个故事都能装进菠萝罐头,虽然这一行为异常恶俗。
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小便池(尿池)里有一颗棒棒糖,不是我将卫生球(樟脑丸)看错,的确是棒棒糖,因为有棒。棒棒插在其中一个过滤孔里,看来不是不小心掉进,也不是随意丢的。为什么故意把棒棒糖插进尿池?不知道。主观上,我的尿柱避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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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xanne 在北京】

考完高考之后,我就没有认认真真做过一件事情。
2009的一天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在2010年见他第二次之后打算倾其全力喜欢他。最后他不要,因为一半的爱意他都受不了。于是剩下的爱情把我自己灼伤了,重度。
今天早上七点四十二分我象征性打开他的页面,看看他最近的图片,突然鼻子一哼哼,好像被羽毛瘙到一样,说:不过如此。
啊,或者他的东西从一开始就真的不过如此。从图到文字,到音乐都是不过如此。
所以学姐的话很有道理,可能渣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眼光。
昨天晚上在讲座的间歇翻完一位当代女作家八十年代初期出版的作品,再想到她前不久的新作,三十年的进步简直一目了然。
得出不过如此的结论也是一种进步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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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看到我 在办公室】

我很好

二〇一一年
十二月
七日
晚十点十八
妮妮出生。
大雾见晴。
我很好。
这天正是
乌青
云写作计划
第二期。

八日
至十六日
太阳一直
很好。
我很好。
宅家中九日
不知天下。
看妮妮
脐带脱落
出黄疸
蜕皮
消化不良。
目无余子。

十七日
上午八点三十
金正日死了。
我很好。
半睡半醒中
一无所知。
他的死讯
被拖到
十九日发出。

十八日
妮妮过十二天。
捷克时间
哈维尔死了。
我很好。
第二天
另一个人的死
把他的死
压在下面。

十九日
上午
选民投票。
画圈圈叉叉。
下午
姥娘周年。
祭曰
大家都很好。
我很好。

二十日
晨有雾。
小米粥喝腻了
去喝豆腐脑。
雾一日不散。
当晚
乌镇
木心死了。
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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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涛 在广州】

黑先生要带我去见一个人,之前他说了句奇怪的话:“要么你战胜TA,要么TA打败你。”我不明所以,完全不知道这个TA是什么东西,是他她它,是我们正要去见的那个人,还是一个神秘物件或一个虚幻思想。他总喜欢故作高深,把自己的话伪装成富有哲理的样子。
他带我走进一片黑黝黝丛林,层层叠叠的暗影里有东西扑着翅膀飞过不知是蝙蝠还是夜晚不睡觉的鸟。我跟在他后面,像走进一团迷雾之中,忘记了我是如何与他相遇、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以及为什么他自称黑先生我就相信了他跟他走。
他是一个敏锐的人,在我内心隐隐躁动连自己都还捕捉不到某个念头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随时转身离去的可能。他忽然停下来看我,斗篷的尖帽下面细细的眼睛像黑夜中的狼眼闪着绿幽幽的光。那闪烁的绿光帮助我确认了自己的恐惧和渴望。
“你不再信任我了吗?”连他说话的腔调也变了,有一股爱恨交缠的情绪如同夜色中的河面起伏不定。
“要么你战胜TA,要么TA打败你。”我感到那两道绿光骤然亮了起来,然后又像风中的烛火迅速黯淡下去,最后熄灭了。
黑先生的眼睛变成两个空荡荡的黑窟窿,流出像热巧克力一样的黏稠液体。
我猜他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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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勒 在南京】

今天是1221,是我和前任分手两周年的日子,我用了两年的时间来证明我真的已经不再爱她,今天作为云写作的日子挺好的。可我还是会在这样的日子想起她。
昨天,我看到那个我喜欢的姑娘,她每次见到我都会是吓一跳的感觉,我问过她,她说见着我尴尬,好修饰的两个字,我看到她总是脸红心跳加速,两年来每次都是这样。我喜欢她的时间比我和前任分开的时间还要久。
但是这四年我都只能是喜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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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文达 在江苏苏州】

她已经熟睡了,发出均匀的轻微鼾声。身体自然地蜷曲,应该是习惯与别人同睡。他拿起被她丢在一旁的白色背心,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衣物柔顺剂没褪的清香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汗味。他在那一刻变得无比坚定,他想让这个味道伴随他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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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狗 在兰州某房间椅子上】

有人对我说:你不是动物,是人
我说:人不就是动物
又对我说:好吧,你不是畜生
我说:狗又不是畜生

我对他说:你不是没毛的狗
他说:你终于聪明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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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铁牙签 在苏州】

《在海边》写完了

2008年5月12日,他像往常一样吃过午饭,下午早早地到了车间。他是车间的施工员,主要职责是指导工人工作。两点半左右,他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几欲摔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脚下像波浪一样翻滚起来,水泥地面迅速裂开蛛网般的口子。工人们如梦初醒,拼命向外奔逃。他脑子一片空白,跟着人群向外涌去。这时候车间的屋顶开始松动,先是玻璃像鞭炮炸开一样纷纷散裂,顶上彩钢瓦成片跌落,不知砸到多少人。几秒钟后,开始有钢梁砸下来,人们发疯似的尖叫着,整个现场一片狼藉。在他身后,已经有人被砸在地上不知死活。他越是要快点逃出去越觉得腿是软的。就在他半个身子已经到了车间门外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根掉下来的钢梁从后面倒过来,压在他还没迈出去的后脚跟上。他不由自主地扑倒在地,眼一黑晕了过去。
那些已经逃脱的工人们赶紧返回将他从废墟中拉了出来。本来想着打电话报警,但他们绝望地发现,整个世界已乱成一片。电话打不通,没有完整的马路和房子,没有医院,医院要么已经倒塌,要么成了危房。后来工厂组织的自救队将他送往一个由帐篷搭建起来的临时医疗点,但那已经是接近午夜的事了。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能用一块黑板擦将那些日子从记忆中抹掉。但它现在已既成事实,而且将一道印记永远地留在了他的身体。
算了,不去想它了。他想。现在他已为她拍了不少照片。从显示屏的回放看,这些照片曝光准确,构图精致。海浪有点高,她像小孩子一样赶着海浪玩了一会,转头向他奔过来。她的裙子已被海水浇湿了一大片。
你该把鞋子脱了,我们到水里去玩。她说。
他说,我下不了水,你知道的。
对不起,我一时忘了。她说,你看起来已经很好了。钢板拆了吗?
这回回去就拆。
给我看看。她坐到地上,抱起他的右腿。
还是别看了。我自己看到了都要做恶梦。
你得坚强点儿,她说,都一年多过去了,慢慢会好的。
他也坐到了地上,没有说话。
那次把我吓坏了,她说,我问别人要了你的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我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
这事儿别说了。他说。
我到处打听,她继续说,才知道你被安全转移到了成都,人还好着。我激动得当时就哭了。我觉得必须马上见到你,证实他们的说法。那天一刻也没耽误,买了机票就去了。
他望着海的那一边。
她说,虽然之前快有三年没联系,我原以为可以把你当作一个过客,永远忘记你。但那次不知是怎么了。我后来才明白,原来在心底我一直是爱你的,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你这样做不值得,他说。
她说,你就是自卑。从一开始你就自卑,这事儿发生后你更加自卑了。别这样,有我爱你就够了。
她转过身要抱他,他伸出双臂,将她搂在怀里。
我挺好的,你别担心。他说。
我不知道。你一直很忙,打你电话你也不爱接,白天总是在开会,晚上都是太累了,想睡觉。
这是事实。
反正我不知道。
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爱上你是我的事,所以我也会承担那些该承担的东西。
她躺在他怀里,拿起相机翻看照片。
她说,你得听我的,到这边来。我跟他们说了,明天就带你去见他们。他们人很好,你别有什么顾虑。
我知道他们挺好,他说。他曾经在她发给他的照片里看到过她的父母。
你怎么考虑的?
我还得想想。
她坐了起来,说,还要想什么?
跟单位怎么说。你知道这一年多来,他们对我很关心。
她哧地笑了一声,问他,这么说你还没考虑好?
我考虑了很久,这事儿挺头疼的。所以你要我过来,我马上就来了。我就想着这事儿我们得好好谈谈。
你根本没爱过我,她说,你非得让我把这话说出来,然后从你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吗?
他说,你想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差不多就是这样。她说。她开始动手删那些照片。
他站起来想夺回相机,她将它紧紧抱住。
你给我,干嘛非得删照片?他说。
干嘛要留着?她说。
他使劲想把相机拿回来,她死命抱住。他力气太大了,相机差点儿被他拿走。她看见身边不远处有一块大石头,于是将相机举起来,用力摔了过去。他赶忙去抢回来。
坏了,他说,你干嘛非得跟这东西过不去?
她靠在一根树干上,说,我赔给你。
你不用赔,这本来就是你买的。他说。
你不是想早点回市里吗?她说,你现在就走吧,镇上有去市里的大巴。
我不回去,我想跟你在一起。
不用了,让我一个人待着。
你就在这儿?
我不走。
他提着那部摔坏的相机,穿过小树林,向防波堤走去。走到堤上的时候,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她依然斜靠在那棵树上,背对着防波堤。他看见她的肩膀在微微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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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7do 在苏州】

会说谎的葡萄

有一颗葡萄说了谎,
它说自己没有籽,
害我嚼到了,
一粒粒,
硬硬的,
东西,
很涩。

苹果生病了

苹果们都生病了,
还没确诊是什么病,
我有点儿心疼起来,
它们身上带着伤疤,
本来粉扑扑的,
现在很丑陋,
可是它们是我的苹果,
我舍不得它们,
于是,
我把它们一个挨着一个,
全部吃掉了,
……
后来,
发现,
我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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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 在乌云】

“女人浑身都是宝”的下联是“公猪一家皆非菜”,横批“看情况”。我知道你们都没去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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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小美 在办公室】

拍摄《我碰到一个女孩,她说她二十二岁》

其实我们并不是常常无聊,只是偶尔才感到无聊,正是由于无聊并不经常造访,所以我们对于它的抵制能力比那些常常感到无聊的人要弱一些。此刻,我们,我和他,就感到了无聊。我们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你昨晚用了电脑怎么不关呀?
嗯,忘记了。
看来我们家也应该制订一个《机房守则》。
哦,我说你写小说干嘛,还不如干点正事。比如考个律师资格什么的。
我以前读过一篇小说,我挺喜欢的,我想把它拍成短片,就我和你两个人把它拍成短片。
什么小说?谁写的?
乌青写的,小说的名字很长,什么二十二岁,你等等,我到书架上找一找。嗯,在橡皮白皮书《武打片》的第六页到第七页,小说的全名叫《我碰到一个女孩,她说她二十二岁》。
这小说的名字真长。
不算长的,我正在写的一篇比这个名字长。你把这篇小说读一下,我们今天就着手拍这个小说。
读完了,挺短的。
嗯,不到一千字。我们来讨论一下剧情吧,这部小说一共有多少人呢?
两个啊,一男一女。
不对,有一男两女:我、她,还有一个你。我先给你讲一下这三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我”是一个年轻男人,穷光蛋,沮丧得想去自杀,自杀之前还想去泡泡妞,“我”是深爱着“你”的,因为“她”长得和“你”有一点点像,就足够让“我”激动了。“我”本来是想去自杀,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并没有去自杀,如果“我”去自杀了,“我”就不能在这里跟你讲述我和她的这个故事。至于她嘛,不太好说,你也看见了,她不是鬼不是女巫不是妖怪不是狐狸精不是仙女也不是天使,最重要的,她不是人。
很多女人都不是人。
烦死了,你听我把戏讲完,再议论行不行?
好吧,你快点讲。
这个她嘛,虽然说不是人,但是她像人一样饿了要吃方便面,累了要租个房间住,而且她还从生理构造和心理特征上都表现为一个女人。算了,剧情方面等会我们边拍边讲,现在先准备道具。53块5角钱,我钱包里只有100元的。
我钱包里也只有一百的。
要不你下楼去换换,顺便买碗馄饨上来,是道具。
为什么是道具?我现在就饿了,我想吃。
拍完就给你吃。
拍完还能吃吗?还有凭什么是我下楼?
这个先不讨论,还得弄个银白的假发来,我好扮成老去的“她”。
不如让你妈扮吧,这样省事。
你躺我妈怀里拍戏?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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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建飞 在贵州福泉】

帮吴其拉达把被“教授”删改的书稿改回来

一大早,正准备开始工作,吴其拉达老诗人就到我办公室里来了。没办法,吴老的事情,我总是要尽力办好的,工作就只好暂时放下了。
吴琪拉达原名吴义兴,阿孟东苗东家夷族人,1954年毛泽东主席建议将“夷”改写为“彝”,故为彝族。1935年农历10月初8生于贵州省福泉市凤山镇边闷昂界(棉花土)寨。1951年入县少数民族文化补习班和中学民族班。1954年入西南民族学院,1956年到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工作,1957年第二次进入西南民族学院(现为西南民族大学)学习。1958年参与筹备《凉山日报》,并先后任记者、编辑、副总编42年直到退休。曾任四川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四川省政协常委,中国少数民族新闻研究会常务理事。业余从事文学创作,出版有诗集《奴隶解放之歌》、《吴琪拉达诗集》、《吴琪拉达文集》,均被中国现代文学馆和中国少数民族文学馆收藏。所写的都是大凉山的事情,从奴隶解放到改革开放以后,作品被选入新中国建国建国以来的100多种选本。他把自己的整个大半生都奉献给了大凉山,踏遍了凉山的山山水水,以文字记载了凉山的变迁史,被评论家称为“新中国第一代诗人”、“要知道凉山,就读吴其拉达”。退休后,他老人家思念故土,不惜离开了在西昌、成都的子女和老伴,只身回到贵州福泉老家,在城里购房定居了下来,由他的一个进城经营小生意的侄儿侄媳照顾,每日为家乡而写作,既落叶归根,也是对故土养育之恩的报答。回来后,收集整理出版了本民族的《阿孟人山歌》,创作了诗歌散文集《留在故乡福泉市的足迹》,刚编写了30万字的《阿孟东家人史稿》正准备出版。今天正是为了这本《阿孟东家人史稿》的事来找我。通过我提供的信息,他找到了成都的一家出版公司出版这本书,到处找有关单位求人化缘,勉强凑齐了出版费用,刚和出版公司签了出版协议。前些日子,他本民族的一个当小学教师的合作者把书的校样拿给一个什么鸟教授看,鸟教授自以为是地动作了删改,然后合作者在未告知吴老同意就发给了出版公司。吴老知道此事后非常生气,就来找我了。我根据吴老的意见帮其在电脑上作了更正和修改,再从网上发给了出版公司。吴老这才松了口气。
吴其拉达老诗人是个心地善良、刚正不阿之人,看不惯社会上的歪风邪气和腐化堕落现象,始终秉持着一个诗人的批判精神。回到家乡后,常为老家乡亲们的事奔走呼吁,惹得一些官僚们不高兴,受了不少冷眼。只有我们这些文艺后生们才会对他老人家始终如一的敬重。吴老的为人为诗为文,永远值得我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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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 在上海 徐汇】

毛边一朵云

周一早晨经过房间402
两位同事坐在里面聊天
今天是周三
早晨
我又经过房间402
还是那两位同事
坐在里面聊天
这已经过去了的48个小时
他们好像
一直坐在那里
而我
连续开了4个会
昏天黑地
海阔天空

我的工作
它不断坐大
把时间撑满
把我挤成了一督
角落里的屎

而他们是
两朵云
飘在静谧房间的另一个
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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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贤生 在安徽合肥】

想女人

有时候,我想女人。
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正处于青年期的没有女朋友的男人,想女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当然,我觉得即使是女人,想女人也是挺正常的事,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想女人,有时候会想的多一点,有时候会想的少一点,当然,也有不想的时候,比如比较忙的时候。
就像吃饭和睡觉一样,想女人是每天都会做的事,有时候想某个女人,有时候想很多女人,有时候很具体,有时候却又非常抽象。
想女人,走路想,吃饭想,干活想,睡觉想。想着想着就会入神,那经常是在想某个女人的时候,喜欢她就会想,想的厉害的时候,做梦都会梦到。有时候,想的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就像一个患了疾病的男人。
为什么要想女人,想女人的什么,有时候,我也说不清楚。因为没有自己的女人,所以,大多数的时候,我想的都是别人的女人,或者那些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或老公的女人,有时候,也会想一些我喜欢的女明星,比如安以轩、孟庭苇。
我不知道想女人有什么好处,也不知道有什么不好。我可以想一个女人,她的嘴巴、鼻子、眼睛或头发,或者身体上的任何一个部位,也可以想一个女人,她的兴趣爱好、走路的动作或者说话的语气和声音,想她的优点和缺点,当然,你也可以。
想女人,有时候会想的很高兴很兴奋,有时候也会想的很沮丧很失落。
想女人,我一般偷偷地悄悄地想,特别是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不让她知道,在心里面想,想的受不了的时候,就会看她的照片,
听她听过的歌曲,如果知道住所,就去她住的楼下来回徘徊。我喜欢想漂亮的女人,想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有时候,也会想那些有男人的女人,想着想着就会心痛和难过。想女人,一般就只是单纯地想,很纯粹,和爱情无关,和性欲无关,就像回忆一场久远的往事。
有时候,也会想女人的敏感部位,比如胸、臀以及大腿,想的天马行空天花乱坠。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突然很想一个女人。开始只是有一点想,慢慢变的很想,后来非常想,
想的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想的无法自拔。想女人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在脑海里,她可以在任何地方和你做任何事,你们可以牵手拥抱甚至接吻,当然,这些都是想象,是对一个女人的想象。
想一个女人,会在乎她,担心她,心里装的都是她的影子。
想女人,不让她知道,不让她发现,默默地想,想一辈子,因为也许,有的女人只能活在想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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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哪吒 在北京】

生病一年间

我曾经是个书业小工。
那年春天我丢了工作。
我工作很努力,可是老板就是不给涨工资,我想辞职,可当时又恋着自己手里正要编辑的书,这么迟疑着,郁闷着直到走人。
走了以后还记得一些不愉快的事。
比如:有次我老板、我和女同事小A在封面设计师处,对着一处漏看的错字,老板突然调侃小A:“你是不是又好久没吃肠了?”这话让我们很愤怒,小A红了脸,屋里死一般的沉寂,老板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老板炒我鱿鱼那天,我刚外出工作归来。总经理说:经我们研究,觉得你不适合这份工作。我没有反驳,也没有申诉,轻轻带上经理室的门就走了,心里波澜不惊。
收拾物品时,同事小A对我说:“今晚我请你吃饭。”而据另一个同事说小A当时差点笑出了声。怎么回事,到底哪个是真的?

不上班了,早上被家人催着到公园锻炼。突然就下雨了,晨起锻炼的人们急忙跑进桥洞里,我没想躲雨,很想就那么淋一淋。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女子从桥洞迎面向我方向跑出来,一手遮住半边脸,作张望状笑容满面。我内心很惊异,却也没有回身看她到底迎向何人,继续神色平静向前走。
没有工作后,我一度很颓废地在电脑旁消磨时光,浑然不觉季节的变换。
看到一个穿鲜黄色连身短裤的长发少女,一手遮蔽半边脸,笑如春花地迎面走过,我非常惊异,同时觉得刺骨的冷,不用照镜子,就知道同为女子的我,当时脸色是多么苍老惨淡。我那时竟还穿着厚厚的毛衣。
一个人的时候我会觉得非常委屈,心绪难平。有时会趁家人不注意,偷偷在深夜离家去街上散步。全然不知后面跟着父亲。那时已经有幻听了,耳朵嗡嗡的。
这样又过了一年,也就在这一年春天的一个普通的日子,我被爸妈电话叫来的999急救车强制送往了精神病院。
那天我坐在床上用手机发短信。外屋老爸在打电话。一会,两个保安模样的人就抬走了我。
我在挣扎着,两个男子死死按住我的胳膊和腿,一个小个子的猥亵男人上来给我在胳膊上打了一针,然后嘿嘿地笑着退下。救护车一路鸣叫,黄昏时分驶进某精神病院内,担架车上的我被推进一座旧楼。卡拉一声,一重厚厚的铁门关上了,铁门内是某精神病院二区即康复疗养院。也许是药理作用,我没有害怕,显得很安静,也没有挣扎。其实挣扎也没有用,他们会将试图反抗的病人拷在椅子上。两个护士围了过来,给我换病服,一个年轻的男大夫拿着一叠纸进来,问我的姓名,年龄,婚姻状态。我说无。他说为什么没结婚,我说懒得结婚。他没说话。我没有想到就此就被判定该住院。一呆就呆了七个月,而且这次的诊断结果是偏执型精神分裂症。从春到冬经历了三个季节。在这里时间仿佛终止了,这里的空气滞重沉闷,甚至让我感觉燥热。那晚睡前他们给我在屁股上打了一针。
开始我还很好奇,还让家人给我带一个日记本,心想也许记点什么,但随着时间变化,我把那个本子撕得只剩几页纸了。在那些纸上,我只写下月份和日期,圈上探视的日子,这是我在那里生活唯一的念想。是我和外界的唯一联系。
和许多病人一样,我爱听铁门外的按铃声,它给我希望,它会给我那被禁锢的生活带来一丝空气。打断枯燥冗长的生活流水。好些人都爱伫立在铁门两侧,是这道铁门把自由隔绝开了。我们都期待那一声声门铃。没有铃声的时候,我们像沉入了深渊,而铃一响,我们的心就忽地升了起来,我们很无助地希望被亲人打捞。中午11点半吃饭,护士把病人都赶到饭堂,饭堂里坐满了病人,因为有时间限制,所以都吃得飞快,像填鸭。吃完饭,吃药,发药的护士长让病人张嘴检查药片是否咽下去。然后是午睡时间。两点半我们被铃声和护士的吆喝声叫起,再次被赶往饭堂,饭堂再次塞满人。有的人在吃家属带来的零食,有的在聊天。人吃药后都反应迟钝,除了那些真正的疯子,没人有激烈情绪。饭堂那样狭小的空间,空气都凝结了。有些人就是呆坐着。我刚去时,有的病友看出我的病症不重,就热情地跟我打招呼。一个病友对我说:在这里,消磨时光靠吃的和熟人。我理解那都是嘴巴运动,用来杀时间的。我们都希望走到铁门外,那样我们可以不必去小饭堂枯坐,可以走到阳光下,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哪怕下雨,我们也希望出去,到外面的小卖部买食品和生活用品。有人喜欢买小瓶的可口可乐,觉得提神。一个住了十几年的病人,家里没有钱,也很少来探视,她在喝隔壁屋病友送来的方便面汤,喝完还不忘说:“下回我家来人,我请你喝雪碧。”
我们进来时,手表手机都不让带进来,镜子皮带也被收走了,大概怕出意外。在禁锢的生活里,能吃并有的吃是最能体现活着的形态了。因为这也是一种对外界的交流,而一个人的语言表达确实很有限。大家很少设想自己的未来,被禁锢得没有什么想象力了。过去又遥不可追。有些人在畅想自己能够获准出视。所以都尽量表现得乖巧些。有些人担心自己的亲友不来接。这里有些人家里因为经济利益不去接病人出院。比如房产问题。
我不知道医生为什么不怎么问询我却让我住了那么长时间,直到7个月以后的某天才通知我可以出院。那天一大早我就收拾停当,然后就站在过道里静静等候,可是到了吃中饭的时刻,爸爸也没有来,我一下子很后怕,害怕爸爸有什么意外,无法接我了,我得终老于此了。有病友过来安慰我说:说不定临时有事,一会就会来的。我才情绪好些。我记得几天前一个病人要出院,她站在铁门旁,每一声铃声响,她都以为是她家人来接了,可都不是,这样一惊一乍地折腾了一下午,家人还是没有来,外面雷声阵阵,我们劝她说可能被雨耽搁了,她抽泣地一下坐到地上,大哭起来。今天轮到我了。爸爸下午一点才到,我在围观的病友眼皮底下迅速换上了他从家带来的衣衫。被护士叫着走出了铁门,终于重获自由,我大呼了一口气。
在回家的地铁上,有人大概看到我那有些呆滞的眼神,就惊恐地侧身而过。我还以为是自己的白发吓到别人了。回到家,看到妈妈正在厨房操劳,看到新装修的厨房,顿时感到生活的温馨可贵。那种亲人都在的安适感,我觉得很舒服。
虽然心里还是埋怨,是他们打电话让人把我强制送医院的。但我知道他们年事已高,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尤其受不了我病时的自言自语以及出现的一些异常行为。我自己不太记得我自己发病时的状况了。总是想也许当时只要到一处安静的地方住一段时间就会恢复过来的,而现在因为我住了精神病院,被判为精神分裂症,就等于换了身份,成了一名残疾人。我还在医院里知道自己将要出院时,用家人带来的手机给网友和闺蜜发短信,说我住了精神病院,要出院了。对方要么沉默不回复,要么一下冷淡起来。
管他呢,重要的是我出院了,亲人在旁,生活可以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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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罂粟 在北京】

习惯一张床躺两个壳的人,或者像屉笼里的包子群居的人,在外出闲游的10多天里。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恐惧。她有个毛病,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打心眼里她胆小的要死,所以她怕黑怕一个人的睡眠怕后脑勺眼睛够不着的后背怕面对镜子。可惜宾馆里有两面镜子,一面在卫生间,正好掐着腰照住半边浴帘挡着的瓷砖墙;一面是全身镜,正对着卫生间的门,她上厕所的时候门开着,她知道最丑陋恶心的自己就在镜子里,目光便会偷偷躲开。有时候她想把门关上,那么她右边的镜子里有什么?门外面有什么?想来想去,她便只好什么也不做。0点过后最难捱。她使劲看电影,电脑里全是恐怖片,不偏不倚挑了部《力王》。也许她已经给自己催眠了,那些血淋淋的镜头没有引起反胃:都是假的!你看,都是特效特技。在潜意识里,她一遍遍在电影里挑毛病,却刻意回避视觉冲击产生的恐惧感。有那么一会,她感觉后背有股透心惊凉,两肩也是麻木的。她想到一些小时候听过的故事,和一个学弟拍的短片:如果你回头够快,你就能看到另一个自己… 是这个意思?她脑袋里想着想着,把背靠在床头蹭来蹭去。为什么人没有第四只眼,可以看到360度的后背呢?捱到3点的时候,便是要做最后的挣扎了,灯依旧开着,尤其厕所的灯必须开着,不然起夜上厕所完全没法面对那黑漆漆的镜子。电脑可以关了,电视却不能关。让图像在眼前窜来窜去的,即使是虚拟动态也足够给她一点安全感,有时候她也把声音开着,做梦梦到一半还能模模糊糊听到剧情。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胆小是缘于太过丰沛的想象力。囿于一室,耽于一盅。其实人如果有足够的理智便不会产生幻觉,而没有幻觉就不会害怕,不害怕的人触觉也比较迟钝。那么她总在幻想一室之外的事情,必然惧由心生。她记得小时候最幸福的睡眠,是枕在大人的衣服上,人们烤着火打牌搓麻将,嗖嗖的冷风被薄膜纸糊的窗棂遮挡在外,屋里暖烘烘的,丝丝香烟味拌着瓜子花生壳掉到火缸里的糊香,偶尔的咳嗽和争牌声…就是这个久违的场景,有一种油画画质的触感,深深刻印在她脑海里。安全感,这就是彻底的安全感啊。而今,她只能面对辗转的深夜,就着键盘敲文字。作为回忆,她已经再也体会不到那种无忧无虑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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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淼 在上海】

将革命进行到底
毛泽东说,将革命进行到底,问题是,谁将革命进行到底?是毛泽东?还是毛泽东领导的共产党?或者是在毛泽东统治下的中国人民?又或是不管是谁,都有义务将革命进行到底?
一门语言居然可以如此堂而皇之地模糊,让我惊讶。
我跟朋友解释了半天,一个盲人被关在自己的家里,如果有人去探望他,都无一例外地会被打,即使是蝙蝠侠都没办法。
朋友说,想问题不能太简单,你怎么知道他背后没有什么国际背景呢?这背后,肯定牵涉到很多国际上的利益集团。
不等她说完,我说,去你妈的。
你什么意思?她说。
什么什么意思?我说,这不是简单的一句话,背后肯定有利益集团在作用。
去你妈的。他说。
去她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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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吐药 在苏州】

小说,乱七八糟的一些东西

从天桥向下看,觉得自己虚无了,更加没有意义, 就像惘闻的那首《垂死的岁末》一样,什么有意义,没有意义啊,有意义又怎么样,想做得亊无论有没有意义都会去做的,做得那一刻起是不会去在乎它有没有意义。跟所有没出名的乐手一样,王静爱抽烟爱喝酒,王静是个女孩儿,但她性格很爷们儿,她做过很多彻底的亊,她只会在一些琐碎的事情上犹豫不决,王静学历不高,只有大专,她也不会再去读本科了,王静觉得生活就是父母把你生下来了并且你活着这就叫生活,其实都是很简单的东西,猜疑什么的王静觉得很麻烦,为什么要去猜你呢?猜你难道你就会改变?王静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圆,最后都会画上一个圈儿,都是循环,你没有发现,它其实一直在周而复始。没有停歇,甚至没有一点改变。哭喊吵闹什么都无济于事,所以只剩下歇斯底里和你一起分享。
王静喜欢贝斯的声音,觉得低音很好听,王静的乐队在一个冬天解体了,王静的乐队把她一个人抛弃在一座城市,其他人一起去了北京,从此生死未卜,音信全无。其实他们最后到底怎么样了,王静想最最落魄,也就是去街头卖唱了吧,不过不知道那个性格奇怪的吉他会不会那样做。王静的朋友少,她不会搭讪,话不多,有人说天秤的人的性格内向又难懂,王静觉得星座说就是扯你妈的蛋吧,王静一直想去别的城市看看,南京北京石家庄,安阳洛阳郑州,都是她喜欢的地方,不过一个人去总是显得孤单了吧,王静的朋友说她需要一个男朋友,这个男朋友甚至可以不跟她做爱亲吻拥抱,只要陪她说说话给她关心和照顾就可以,王静以前找过这样一个人,男朋友,不是男性朋友。情侣在一块儿做做情侣的事儿,朋友是事儿,家人的事儿。
王静自从以前的乐队解体后,就想去组一个新的乐队,新的乐队,听起来多么充满希望,多么美好,让人向往。后来王静还真被现在的吉他找到了,没有什么神奇的遭遇,一个qq上的留言,就让他们认识了。再然后,王静和吉他鼓见了个面儿,那是在一个下雨的晚上,一个KFC,王静点了草莓圣代,她只喜欢KFC里这个。吉他和鼓点得是雪顶咖啡,吉他长的还是比较可人的,鼓是个巨肥巨肥的胖子,吉他和鼓只听外国的歌,鼓喜欢白僵尸什么的,吉他喜欢英伦,鼓说要搞就搞金属吧,吉他长的那个清新让他搞金属?我没有笑,只是说什么都行,对于王静说得歌他们都是摇头的,什么中国摇滚都是土鳖,好吧,王静承认自己是土鳖。扯了半天淡,还是说到了乐队名字,王静说就叫什么鸡巴乐队吧,好听又好记,吉他一听这名字,直摇头。其实ishi什么名字,王静都不在乎,名字不是最重要的,对吧,你那颗心才是重要的。
王静的妈想叫王静改名,因为她妈去给王静算命,算命的瞎子说王静的名字不好,会影响她的时运,其实什么时运都是扯屁,不要相信大部分人,可以相信小部分人,最该相信的人就是自己……
冬天到了,王静去干嘛了呢,她变成蚕宝宝缩回茧里,风还是不冷不热的吹散王静的斜刘海,她一直想出去看看呗,无论去哪里,只要能离开现在这个城市就好,带着她的那把握威琴,因为她也没什么值钱的宝贝,哈哈,有时王静想把琴二手卖了,在床上,王静的X友说,你不是说人在琴在,人亡琴亡吗,原来说着玩儿的,她说是这样啊,人在琴在,人亡琴亡啊,我怎么舍得卖掉它呢,只有它会在任何时候陪着我,比如来大姨妈的时候,夏天的时候,王静喜欢抱着她的琴睡,那个时候她没有X友,也没有男朋友,琴凉凉的,抱着很舒服,很奇怪的,王静出来不觉得琴膈应自己,她把琴当成一个爱摇滚乐的男人,这个男人有着结实的小腹和胸肌,有着好看的内双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和又粗又大鸡X,他长长的骨节突出的手指搭在王静的白色的裸体上,他抚摸王静,仿佛王静是他最爱的女X友而不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女朋友,他把柔软的舌头伸进王静的嘴里,仿佛在品尝一道美味佳肴,哦,她不是火鸡也不是冰欺凌,她散发着淡淡的来自于清晨的柠檬和青草味儿,王静有着突出的锁骨和粉红色的乳头,一切都让她显得那样幼小和可爱,她仿佛变成了《那个杀手不太冷》里面的小女孩儿,她踮起脚尖用舌头迎接他的吻,那样小心翼翼,他是油画,他对王静带有致命的吸引力和幻象,一切都变成水,王静的长发失去引力漂浮在湖面,她变成透明的天使,她穿着透明黑色蕾丝的吊带裙和有着暗红色花边的丁字裤,裙子随着水跳舞,仿佛他们是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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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在 在北京】

现在是否有人正提起你

突然想起在还很小很小的时候我有一个伙伴对着断裂的电缆撒尿,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我甚至慢慢忘记了他的名字,但还是有人会提起他,当我们从田地里的坟墓前走过时,有人会指着其中的一个土包,很博学地说:“看,刘豹就住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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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墩墩 在石家庄】

外甥的数学不太好。我说这样的话,是有根据的。昨天晚上他打来电话,请教一道数学题。我问你上几年级了?他说五年级。我心里说幸亏是五年级,要是初中的数学题我也不会啊。这道五年级的数学题是这样的:一队学生步行前往科技馆,速度为每小时5千米。11分钟后,学校有事需要通知这队学生,一名教师骑车去追,速度为每小时15千米。请问多少时间后教师能追上学生?
他说完后,我脑子一片空白,天啊,这道题我也不会做!但上帝可以作证,我小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做应用题信手拈来,闭着眼都能写出答案。难道我的智力已经退化了?我开始怀疑外甥的动机,他是不是故意让我难堪?
我在电话中质问我的外甥,这么简单的题,你为什么不会做?他说,我就是不会啊!我说,你应该会,因为这道题太简单了,简单得就像一根冰棍,你吃冰棍的时候觉得吃冰棍很难吗?他说,舅舅,我想吃冰棍了。我说,你去吃吧。然后我想把电话挂掉,这时我姐夫的声音突然出现了,他说,你是不是也不会做?
在我姐夫眼里,我是一个知识分子,做一道应用题不在话下。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会吗?他说,我当然不会,我只是个养狗的猎人,早就忘了怎么去做应用题。我说,如果把学生和教师都换成狗,估计你就会做了。于是这道应用题就变成了下面这个样子——
一群小狗步行前往科技馆,速度为每小时5千米。11分钟后,狗窝有事需要通知这群小狗,一名大狗骑车去追,速度为每小时15千米。请问多少时间后大狗能追上小狗?
姐夫说,我操,这样似乎简单了一些,我好像会了,你挂了吧,我要做题了。
我挂断电话,去冰箱拿了根冰棍吃。姐夫真的是一个猎人,晚上十点,他就会带狗出门逮兔子。可是他到底能不能做出这道应用题?就算他做出来了,我外甥知道不知道把狗换成人?还有,现在他吃的冰棍是什么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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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大爷 在黑龙江齐齐哈尔】

收件箱里一半的促销短信提醒着圣诞节的来临。在不想画画的时候这种短信也不想打开,眼下的男款格子衫,看不懂的日文,烦心的平常事。
想去不一样的地方——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过自己的生活,没有便宜可以占,没有悲痛的书本小说,没有断掉的泪头,没有绞尽脑汁的目标,没有各种各样讨厌的进入我生活的人。无助感从未有过的毫无边界的存在着。
指尖被热水泡软的茧,满手深深的铅笔灰。
从小拇指到无名指中间不知道存在着什么样子的线。问了三哥问题她也没有答。一切一切一切都存在着微小质块的疑问好像真的全部都变了。象征的变了结局变了,曾经去的小说网站,变了内容。
跟现在闻到的辣白菜味道一样,跟刚刚打开的台灯一样,跟现在播放器里放的“她说”一样。
时间和显示亲密无间,逃避现实的时候,时间也在背弃你。
从箱子里拿出照片,于某某日看见的云彩,和谁谁一起去姐那取东西那天,走到哪又碰到的两条狗。
或许不会说,也就没人会陪你。
这样的岁月,又有谁可以做朋友一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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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淘碗 在旧金山(即成都)】

当铺

白刀子进
红刀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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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树 在成都】

早晨赖会床是对冬天最起码的尊重。地铁的双闸门在你前面那位进去后就马上关闭了。医书上说,冬季宜晚睡晚起,但是指纹打卡机不这样认为,它一方面对迟到的你说谢谢,一方面又暗自记下你一笔。打开电脑,右下角弹出来的消息公布你开机时间比赛中,又落在了全国95%的电脑后面。真可耻,鄙视中。
和同事开车出去办事,车行在立交桥上爬升,突然停住了,一个交警骑着摩托车立在桥上,上行的车辆纷纷右拐绕行,要是在古代,他就是一位大将,骑在战马之上,一夫挡关,万夫莫开。北风吹得他一分钟内变换了三种发型,但他的目光根本无视你,背上的旗子呼呼地响着,上面大大地写着:官。
办公室的空调热得你浑身像针扎一样,你又不好意思脱得太彻底,好容易熬到下班,你踩着高跷,被4吨重的SUV和3500公斤重的大客车一路追赶。你惊魂未定地走进家门,累得谁也不想理睬,这时候,孩子走过说想和你一起玩游戏。你的坏情绪是不是随外套一起脱下了?你躲到厕所(浴室)里,看见冬天的金色光芒都来自于头顶的浴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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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 在云南】

我更愿意,什么也不说

我想在白天写点什么
但白天终于还是错过了
现在是夜晚
很多的时候都是夜晚
我静下心来
为了一个人面对自己
这样的时候总是太少
太多外界的干预
影响我直面自己的内心
我希望
我的内心
它独自和我面对
我们平起平坐
静静的,彼此感觉对方
我想写的
仅仅是能忠于自己的内心
至于是好是坏
什么样的形式和内容
他们不是第一重要的
而孤独是重要的
安静也是
现在
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刻
我已深入它的腹地
而它
同样没有诉说的渴望
它愿意静静的
保持着均匀的呼吸
彼此的存在
只是为了
彼此的存在

**************

【仁兄 在在惠州淡水办公室内】

我生活在办公室里。
这是真的,我在办公室里睡觉,在办公室里吃饭,在办公室时小便拉屎。周一到周五,我只有偶尔中午在外吃饭出去一下。大多时我坐在电脑前,喝水,喝咖啡,喝奶茶,听音乐,忙工作的事情。
这里有我一个房间,不大。里面有我带过来两本书。一个是曹寇的小说《越来越》另外一本是韩东的《此呆已死》。但我好久没看了,它们一个在床头,另一个在书架上孤零零地躺着。
现在我有了大块大块的时间了,这是家里没有的。晚上大多用来看电影,偶尔用笔记本在房间里看个毛片。
阳台下面就是一个广场,边缘有一个游乐场,有海盗船和大转锤,可能也有碰碰车。这里鲜有人光顾,特别是晚上,有时我能看到大转锤转了起来,在夜晚,游乐场有多彩的光闪烁。我会安静地看它转完,它不转的是时候,我一个人呆在阳台也会看会它。
我想成为一个摄影爱好者,我喜欢去拍些东西,不过大多时间我在办公室里也没有什么好拍的。办公室里有一部D60是归我用的,在办公室里却毫无用处。很多东西在办公室里都是没有用处的,包括鸡巴,不管是大是小,它们都一无是处。

**************

【八怪 在上海】

早上从酒店揣了一个鸡蛋在兜里,刚刚我把它吃掉,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又是云写作的日子,可总不能为了写而写,那就写这么多吧

**************

【Tuiblio 在合肥 保罗的口袋独立书店】

我计算了一下,结果是:同时厌恶所有人的时间加起来比同时喜欢一个人的时间要多一些。

任务栏里有个一闪烁蓝光的窗口,里面有一群人组成文艺沙龙,我被骗了几次,每次忍不住手指点开窗口,看见都是气味陈旧的粪便他们抛来抛去,你看你看,又在抛了。

我见到听到的你们的样子声音我是喜欢的。我在保罗的口袋里待过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我弄错了两位的生日。

**************

【邝贤良 在广东中山】

今天,我被一个萝莉掐了。当时,她边笑边向我走来,一上来就用左手拽着我的左手胳膊,右手捻住我的胳膊马上就掐了起来。虽然隔着衣服,但我还是感到了疼。虽然感到了疼,但我一点也不生气。我很高兴能遇上被萝莉掐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你不是随时都能遇上的。甚至,不是每天都能遇上的。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这个萝莉说六个字:求你,再来一次!

*******结束*******

[果皮·云写作]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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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皮·云写作NO.5:等不到那一天》pdf

作者:,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42 Comments to “果皮·云写作NO.5:等不到那一天”

  1. koopee说道:

    我先睡了

  2. 曾骞说道:

    我后睡了

  3. 以下简称刘某说道:

    小魏的那个是真的吗?真是大事啊!不太敢相信你们这些写小说的。

  4. 以下简称刘某说道:

    墩墩语感真棒!

  5. 菜小龟说道:

    规则还是不够醒目(包括豆瓣活动上)

    一、要在云写作日当日写

    鬼石的是之前写的

    二、不要自己先贴出来(否则即表示放弃参与计划)

    孙智正的先发布在博客了

  6. 张维说道:

    乌青辛苦啦,你的“钱”真让我感动。
    小竹兄和静树写得真棒。

  7. 以下简称刘某说道:

    【怀念哪吒 在北京】,这个也很好。

  8. 果冻果冻说道:

    乌青大师 我的文章在第一位 偷笑

  9. 贺建飞说道:

    真棒啊!越来越好看了~

  10. 静树说道:

    TO魏思孝,会不会请去警察局录口供?

    TO怀念哪吒:也许有一天你可以继续你喜欢的编辑工作。

  11. 说道:

    这期喜欢竖、静树、乌青、鬼石、周樵、柚子、叶青和我自己的。

  12. 魏思孝说道:

    立陶碗你觉得你比菜小龟写得好吗?

  13. 尼码说道:

    第一次来云写作玩,好爽噻

  14. 白完兔说道:

    喜欢这期静树,乌青,菜小龟。总之,喜欢年轻又傻比的,不喜欢老练深沉大师的。对不住,长的没看。

  15. 张墩墩说道:

    有的真的挺好的。

  16. 魏思孝说道:

    墩敦的真逗

  17. 纯铁牙签说道:

    这期好多苏州的

  18. 说道:

    静树写得真好

  19. YiWen说道:

    喜欢,曾骞 ma7do 张墩墩 立淘碗。 才因为别的事情哭完,看到曾骞的,又哭了。噗

  20. 伊文达说道:

    为什么有人可以写那么长……

  21. 老马迷途说道:

    越来越好看

  22. 比多说道:

    to:墩墩
    我试着解了一下,你问问侄子对不?
    15000米除以60分钟乘以X分钟等于5000米除以60分钟乘以11分钟加上5000米除以60分钟乘以X
    15000/60=250
    5000/60=83.3(约等于)
    83.3×11=916.3

    250X=916.3+83.3X
    166.7X=916.3
    X=5.49(约等于)

    就是说大概五分半钟,你的变态老师能骑飞鸽自行车追上学生们。

  23. 错了说道:

    看了的都很好看。
    上来说声
    继续看

  24. 叶青说道:

    有时候写本身就是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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